门口四人在秋风中瑟瑟发抖。
两个随从出身贫寒,平时也没少吃苦,受着这点风寒倒还能忍,只是心里觉得羞耻,跟着堂堂刺史之子赤身裸体在这里吃露水,传出啊还怎么活啊?!
赵倚楼和祖亮刚开始时因为浑身酒力散发,感到燥热,脱了后反而觉得凉爽,而现在两人简直冻得浑身鸡皮疙瘩堆了几层。
他们本来身子就娇贵,此刻已经交相打起喷嚏起来。
赵倚楼在心里骂祖亮是个怂包,作为几个人的的首脑,他应该有点担当,怎么能让下属陪着一起受罪呢!
他拿眼瞟了瞟只有鸡胸的祖亮,明显酒色过度,身体都被掏空了。
祖亮刚好转过头和他对上眼,见他眼神中的抱怨,于是气不打一处来,狠命踢了他几脚,骂道:
“都是你这该死的,不早告诉我药材分配方案已经报给大都督了,还出馊主意让我霸王硬上弓,来个生米煮成熟饭,害得本少爷受尽出生以来最大之人生耻辱,等回去之后,我一定要好好修理你!”
赵倚楼被踹得痛死,却不敢躲避,越是躲祖亮就越不会停,他忍痛说道:
“祖兄暂且忍耐,韩信受得胯下之辱才有后面的轰轰烈烈,我们不过是脱衣裸列,比起前贤还差得远!”
祖亮小时候有伯父督导,倒也读过一些书,很多名将事迹也算耳熟能详,心中向往之,赵倚楼平时找他游玩之时,常常听他吹嘘自己有某某名将之才,因此投其所好,好让他安静下来,自己少受皮肉之苦。
果然这话击中祖亮软肋,他停下攻击,立定站好,开口念道: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天快亮时,徐谦睁开眼睛站起来靠近床头,亲亲吻了下柳清颜的额头,然后悄悄退出房间。
走到大门外,四个人仍然在风中颤抖。
徐谦不禁觉得好笑,忒老实了吧,还站着,在强者面前怎一个窝囊了得!
他拿起电筒照照他们,一个个嘴唇发紫。
时鸡鸣已到三遍,他冷冷道:“滚吧,以后再敢干些伤天害理的事,小心我直接就废了你们!”
四人一听大赦,赶紧捡起衣服,等不及穿上就抱头鼠窜。
徐谦回到西院,呼吸着清晨新鲜的空气,想起很多天没有锻炼了,就热热身子,舞起擒拿格斗术来。
不一会儿,天已经大亮。
葛洪昨日一夜研究新药,这时从丹房回来,刚好撞见了徐谦将格斗术舞到第三遍。
他在旁边饶有趣味地看着。
据昨天和柳如是交谈得知,此子还真医好了不少伤员,所用之药特别有效,他正想今日讨教讨教,此刻见他打拳打得别具一格,更加惊奇此子的标新立异。
葛洪年轻的时候勇猛异常,十几个胡人近不了身,即使到了现在,对付四五个成年男子也不在话下。
他不仅力量惊人,于拳术之上也颇有造诣,自己总结出一套洪拳,自认为若练得好,可以打遍天下无敌手,当他看见徐谦打出的拳法后,不禁摇摇头。
拳法不似拳法,腿法不似腿法,虽有创新,花哨不实用。
他把外套一脱,也在一旁舞动起来,他知道这个年轻人心高气傲,他要用实际行动来让他折服。
徐谦练得热气腾腾,感觉肚子有点饿了,对葛洪瞧也不瞧就要离去,这种拳法,他研究各种武术套路时早已见惯不怪,实在没有兴趣!
葛洪一直注意着他,见他把自己当空气直接忽略,头顶仿佛飞过一群乌鸦。
此子傲慢得有些过了,竟然对老夫瞧也不瞧,他大吼一声道:
“徐谦,年轻人就应该务实,虽然老夫知道你力大,可是在战场上对付敌人还是需要一定技巧,你的招式华而不实,老夫有心以身作则来教你,你居然不屑一顾,既如此,就让老夫领教领教你的拳法!”
话音刚落,他身形已经暴起,朝徐谦扑去。
徐谦头顶两群乌鸦飞过,此老真不愧和乌有道是师兄弟,自以为是的毛病不可救药,幸亏柳清颜没有在此,不然她要逼我改拜葛洪为师,我又要和她吵架了。
他正自感叹,葛洪见他矗立庭中,不躲不闪,心中大怒,此子如此托大,本想予以小惩,如今却非要打得他趴下不可!
他双拳如风般往他胸口锤击,他知道徐谦力大,所以每一拳都是力从腰出,虎虎生风,就算是大树被打中一下也会出现一个深坑。
葛洪自修到之后心宽体胖,身体变得有些圆滚滚,徐谦看着这胖老头咄咄逼人,心中有些不耐烦,于是一抬腿,用一记跆拳道的下劈,抬腿往他肩上压去。
他想用此招逼迫他后退,制止他凌厉的攻势,然后好去吃早饭。
俗话说,胳膊拧不过大腿,葛洪当然知道腿部的威力,然而他对自己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