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地走出房间。
回到自己的屋里后,想想宝刀的事情可能真没有希望了。
他对刀倒也无所谓,主要还是为了个面子,此事暂且搁下,先去给白辛要粮去。
他往萧彪的北屋走去,中间经过内府仓库,只见人来人往,热闹异常,他逮住一个奴仆问是何事,那人回答道:
“堡主说把给徐少爷的三千石粮食另外堆放,不可使用,也方便他下次来的时候尽快装车。”
吴良心道:“三千石?老爷子挺大方啊,只是一下给出这么多,我的粮食还有没有着落?”
他旁敲侧击道:“堡主果然对外孙疼爱有加,只是给出了这么多粮食,堡中自己就不用了吗?”
奴仆看了看他,轻笑道:“吴牧监来此也已经有一年多了,对萧家堡的实力还是没有了解,这三千石算什么,仓库里还有万把石没有动呢!”
吴良放心了,白辛让他求取五百石而已,萧彪一定会答应的。
他对奴仆作出不好意思的表情,然后道声谢继续往前走。
......
半个时辰后吴良脸色铁青地从萧彪房里出来。
萧彪居然和他说没粮,一口回绝了。
娘的,他以为自己不知道萧家堡的粮食有多少!
一个晚上连续两次遭拒,他觉得心情糟透了。
他沮丧地回到房间,白辛正在那里等他。
房间里一股酒味,显然他又找人喝酒去了。
看着白辛充满期待的眼神,吴良更是感觉无地自容,他刚想开口说话,白辛就说道:
“吴牧监,我刚刚请萧家堡的几个管家吃饭,顺便打听了一下这里的粮食还有多少,那几人起先不肯说,可是几杯酒下肚后就不自觉得说了出来,萧家堡还要上万石粮食啊,啧啧,萧彪真是厉害,我们这些小堡真是望其项背而不得呀……对了,吴大人,我的事说了吧,五百石而已,萧堡主应该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答应了吧!”
他用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吴良,把对方看得转开头去。
他见他眼神闪烁,顿时内心飘过一丝不祥的感觉,催促道:“吴大人,到底怎么样,这可关系着我们白家堡的存亡!”
吴良本来内心就烦闷得要爆,此时再被一逼,怒火冲天而起,他大喊道:“催什么催,本官无能,那死老头子死活不肯,铁钱在这,你都拿回去好了!”
白辛一片瓦凉的感觉浸满全身,那唯一的一点酒意瞬间消散,一股寒气从背后冒出。
没有粮食,就要被陈霸天抓住把柄,他的为人大家都知道,恐怕白家堡怎么消失的都不知道!
吴良的确能力不够,可是他也找过其他人,他们比吴良还不如,吴大人至少敢开口,其他人连单独去见萧彪都感觉害怕!
他仰天长叹道:“莫非是天要亡我......若是我也有宝刀......”
他突然停下来,想起了什么。
对,陈霸天好像嗜刀如命,如果把萧彪有宝刀的事告诉他,也算功劳一件。
萧老头,既然你不顾我的死活,我也顾不得了你了!
他把这个想法告诉了吴良,对方有些犹豫道:“这...恐怕不妥,陈霸天若是来要刀,堡主肯定不会答应,这不是给他们拉仇恨吗?”
白辛冷笑道:“你倒好心,你还真以为自己是萧家堡什么功臣,我早就听人说了,萧彪不过是嫌你烦所以才把你派去养马,还取个什么高大尚的牧马监之名!”
吴良听此气得牙齿直打哆嗦。
一年多来他自以为傲天天吹嘘的东西,恐怕在别人眼里就是个笑话,想想就觉得羞耻,地上要有条缝他一定钻进去!
可是地上严严实实,他只能傻站着让白辛嘲讽。
白辛觉告密这事太刺激,一个人太寂寞,一定要拉上吴良。
他见对方情绪几将崩溃,进一步鼓动道:“你仔细想想,陈堡主要是一高兴,说不定赏你个参军长史的头衔,人家现在是太守,这对他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我早听说陈太守礼贤下士,像吴兄这等人才,岂可埋没在此呀……”
他把对吴良的称呼由“大人”变成“兄”,两人的关系似乎一下子拉近了。
他这话字字诛心,说中了吴良的心结,使他那最后一丝善念瓦解冰消。
他咬咬嘴唇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陈太守当世英豪,说不定哪天就召入朝廷封侯拜相,萧彪和他相比,简直如云泥之别,我岂可困守在此坐井观天,白兄,这事算我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