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孝章点头,
“所以廉颇非但不是什么粗鄙武夫,反而他才是那个有大局观懂得谦让的人。”
“是啊,你看,咱们当不了廉颇,难道还当不了蔺相如吗?”
“呵呵,建功立业难,但窃取别人的功业反而简单。”
“不会赚钱还不会偷吗?”
“嗯……虽然话难听,但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有点可能了。不过难度还是太大,刘经略使和老种都极易相处,尤其是老种,家中长辈曾经宴请过他,我也有幸与他老人家见过两面,其人从底层官员一步步走上来,平易近人与人毫无隔阂。刘经略使实乃我大宋建中靖国以来第一名将,但也从不居功自傲,谦让可比廉颇。”
赵枢疯狂点头,
“没错没错,这两个都是可以欺负的性格。”
朱孝章一口茶差点喷出来,
“咳咳……咳……”
“孝章兄,看看你的仪态,还好今天没叫花魁陪酒,不然你可丢大脸了。”
“我丢脸?不是……你这人怎么这样,人家在边境为国效命,你却在这里想怎么在背后算计?”
“是咱们在想。”
“我可没想过算计刘经略使和老种。”
“那你是想过算计童贯喽?”
“哎哎哎你别歪解我的意思啊。”
“西军三巨头,你只说了两个,单单落下童贯。”
“我不说童枢密是因为他的脾气和肚量没有刘种二人那么好,并不是我对他不满。”
“你看,如果我是个文人的话,以后闲着没事写书会怎么记录咱们的对话?我只会说你提到刘种二人却唯独不说童贯,至于原因,自有后人脑补。不过你应该庆幸还好我不是文人,不会坑你。”
“文人怎么这么不要脸。”
“文人最不要脸的是他们不要脸,还要还要在书里偷偷骂别人,把自己洗白白。不过这不重要,总有人要坑人的,为什么不是我们呢?”
“刘种二人?除了你,谁还会想坑他们?”
“比如你刚才说的肚量不大的某人。”
“童贯?”
“你怎能在背后非议国家忠臣?”
“我……你能不能不要学文人抹黑我了?”
“嗯,那说回童贯。”
“你觉得童枢密会对刘经略使和老种不利吗?”
“猜测。”
“理由呢?”
“我猜测童贯是东京人,口味偏咸,而刘法是西北人,爱吃酸,两个人口味不同,自然过不到一起去。”
“喝茶也会醉吗?”
“哈哈,不开玩笑了,你刚才也说了,北上收燕云,是要动用西军的,而且很大可能会耽误灭夏,你若是西军将领,会如何选择?”
“童枢密自然是支持灭辽的,神宗遗命‘能复全燕之境者胙本邦,疏王爵’,童枢密的身份……嗯……总之他指望这份功封王呢。”
“你说神宗的时候,能不能在后面加个‘爷’?”
“神宗爷?为什么,你才是神宗的孙子啊。”
“因为这样会让我有种后脑勺长了根猪尾巴的感觉,我想体验一下。”
朱孝章拿过赵枢的茶杯嗅了嗅,
“这也不是酒啊,你到底在说什么?”
“跟你这没看过清宫剧的乡巴佬说不到一起去……”
“你在嘟囔些什么呢,是不是病了。”
“没什么,你说的没错童贯是个太监,有先天劣势,不能通过著书立说春秋笔法吹牛的方式名留青史,只能用实际的功绩让后人铭记,那其他人呢?”
“其他人就不同了,辽国虽然节节败退,但仍不可小觑,其国力远非西夏可比,这是其一。其二,灭夏已经历数代官家百年经营,现在只差临门一脚,而对辽却正好相反,有百年未曾大动兵戈,即便动手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解决。其三,据传辽金已然停战,而咱们的使者刚刚派出,怕是还没抵达辽东女真境内,所谓联金灭辽,八字还没一撇呢。最后一点,收取燕云对童枢密利益最大,但对其他西军文武官员都是弊大于利,燕云再重要,也比不上灭国之功更大。尤其是老种,他可是正经文人,有灭国之功在手,不说名垂青史小事一桩,入个武庙都大有可能。”
“你这不挺明白的吗?童贯的利益跟他之外的所有西军文武都是相悖的,你说,他们能没有矛盾吗?”
“有矛盾不一定会动手啊。”
“不动手,白白放过封王之功,那还是童贯吗?”
朱孝章反问,
“你好像跟童枢密有矛盾?”
“没有任何矛盾,只是立场不同罢了。”
“哦,你是旧党?”
“你怎么骂人?”
“那你是新党吗……”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