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郗没有推辞,事实上他现在已经有点饿的心慌,唇色都有些发白,点心一上来之后,也管不了失不失礼,就赶紧垫上几口,心悸的症状方才缓解下来。
惠武帝看在眼里,在心中低低一叹,罢了罢了,赖床就赖吧,惫懒就懒吧,只要能好好活着就好。
等方郗吃得着不多,惠武帝才向他和杨江介绍了秦苗两人,并说及请他们过来的原因。
听完秦供奉所述事情的前因后果后,杨江微凝着眉道:“神识之下也毫无所觉?沒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秦供奉正要应是,但看到苗供奉一脸若有所思状,便道:“老苗?”
苗供奉迟疑道:“我倒是想起一事,当时我的神识扫过一处时,似乎有些异常,像是在什么东西上面滑过,但又看不出有东西,因那时已到极限,我以为是疲惫引起的错觉,所以就没重视,现在回想起来好像是有点不对劲。”
秦供奉不解道:“可是有什么东西可以躲过神识的搜查呢?”
杨江淡淡道:“世上所有事物皆是相生相克,没有绝对之言。据某所知,可以隔绝神识之物的就有两种,一是为深海中鲛人之皮,另一是为深山无人处的一种树胶。不过这两物也都有限制,若神识足够强大,自然可破。”
秦苗两人脸色有点讪讪,但无不悦之意,因为眼前此人有足够的资格如此说话。
方郗思索着,说道:“这两物皆是世间罕有,几乎是传说中的存在,一个暗探应该还没有资格用它,我倒是觉得会不会另一种东西,老杨,你记不记得我们在山里曾经见过的一种的四足蛇?”
杨江道:“是会变色的那种?”
方郗点点头道:“对,就是那种。”
继而对惠武帝解释道:“这种东西,它身上的皮肤颜色会随着环境的变化而改变,比如它呆在树上,它的皮肤就会变成和树叶一样的颜色,从而达到隐身的效果。微臣觉得会不会那个暗探也穿了类似这样的一种具有隐身效果的衣物?当然,微臣所说的隐身,并不是说人真的可隐身消失,而是说人还在那,但借助某种外物,将自己与他所处的环境融为一体,让别人轻易发觉不了,或者说下意识的忽视了他。
就比如说,在夜里穿黑色衣服,在雪地里穿白色衣服一样,都是为了让自己融入环境中,从而使人产生错觉,只不过微臣所说的这种隐身衣更进一步罢了。”
惠武帝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本要再问些东西,但想了想,还是暂时忍住。
方郗瞟了一眼,嘴角微不可见的勾了勾。
苗供奉问道:“侯爷所说的这种东西也有隔绝神识的效果?”
方郗浅浅一笑,道:“应该骗过更为恰当,我们无论是从眼睛所看还是在神识中观望,皆是将外界的东西反射到脑里形成图像,而后进行判断,只不过是程度区别而已。当神识还不够强大时,就如……”他想着近视该怎么形容,“就如同得了能近怯远症那般,近处清晰,远处模糊。那人应该是运气好,正处在您神识所覆盖范围的最边缘处,而您先前说您那时已到极限,有疲惫之感,许就是这种双重极限让他能逃过搜查的原因,您想想是不是如此?”
苗供奉回想了当时的情景,还正是应上了方郗所说的情况,不禁有点悻悻然,他宁愿是自已疏忽所致,也不愿是能力不足之故。
虽然结果相同,但到底意难平!
秦供奉也苦笑着摇头,终日打燕,临老临老,却叫燕啄瞎了眼,若传出去,岂不被人笑话,这一世英名啊~~
知道了原因之后,秦苗两人没有过多在别敬停留,向惠武帝请责完,就回去山上,吃一堑长一智,可不敢再妄自尊大,今后,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方郗和杨江被惠武帝带进了书房,两人相示一眼,知道重头戏来了。
果然,刚一落座,惠武帝就问道:“鸣谦,再和朕说说那什么隐身衣,材质是什么?是由你说的那种会变色的四足蛇蛇皮制成的吗?”
方郗道:“不是,四足蛇临死前是什么颜色,死后就是什么颜色,蛇皮剥落下来后就没有变色的效果了。微臣之所以用四足蛇类比,只是借用它的变色原理。”
惠武帝饶有兴致道:“什么原理?”
方郗沉思了会,尽量用简单浅白的词语来解释,道:“温度、花纹以及色彩,主要是花纹和色彩结构的变化来反射光线的从而引起颜色变化,形成障眼和盲眼效应,也就是视觉错乱。如果懂得这个原理,那么人为制作出类似的东西。”
惠武帝道:“那个逃脱之人所用的就是这种东西?”
“恐怕是的,若要无声无息的躲过秦苗两位供奉的搜查,除非境界比他们高之外,而微臣想,没有哪一方的宗师会自下身份,来做这样的事情,那么剩下的就只有借助外力一途。”
惠武帝忧心道:“若是这样的技术被敌方广泛应用,岂不是防不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