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问题,是朱舜在崇祯年的头等大事,不光是要在乡野间埋下科学的种子,还有一件堪称转折点的大事。
帝师。
太子朱慈烺已经六岁了,正是改变他的观念和思想的最好年纪,朱舜要用毛概、太祖自传、太祖兵法亲自培养太子。
不求太子朱慈烺能够成为太祖那样的千古伟人,只要能够吸收这三本旷世奇书的三成知识。
大明这艘腐朽的烂船,就有救了。
不过要想成为帝师,还需要一个契机,朱舜坐在工业之城里,静静等着契机的到来。
崇祯年,大明发生了三件大事。
第一件大事,苦熬到崇祯年的袁崇焕被东林党骂死了,没了袁崇焕的压制,晋商疯狂涌向了女真,给女真送去了急需的各种辎重。
袁崇焕的死给崇祯减轻了很多压力,这位辽东督师坐镇辽东快十年了,积威深重,正如东林党所说万一出现了第二个赵匡胤,大明王朝就毁在了他朱由检的手里。
崇祯一直没能下定决心,担心袁崇焕死了以后没人抵挡的住建奴大军,大明各省到处都是流寇,这个时候建奴再来插一手,内忧加外患,大明财政用不了几年就会崩溃了。
但根据东林党呈上来的奏章来看,洪承畴已经基本扑灭了流寇,东林党又送来袁崇焕有二心的各种奏章,崇祯终于在年下定了决心。
已经过了春分时节,京城又下起了一场大雪。
漫天大雪,天地一白,远远的看去,就像是一幅静谧朦胧的水墨画。
在这幅水墨画里走过出一个人,一名落魄中年。
一身囚衣。
袁崇焕走出了牢房。
去年还是权势煊赫的两辽总督,今年却成了即将被处决的犯人,这其中的巨大落差,足够让一位宦海沉浮多年的老臣崩溃。
袁崇焕还是面色无情。
就在袁崇焕走出牢房的那一刻,站在阳光下,却感到彻骨的冰冷。
多年来,一直面色无情的袁崇焕,几乎落下泪来。
罪名竟然是通敌。
那一年,一个年轻人跪在父母面前,想要父母原谅他不能在身边侍奉,他要去两辽。
从年轻人站在两辽土地上的那天开始,这一生就再也没离开过这片苦寒之地。
戎马半生,倾尽心力阻挡满清入寇中原,呕心沥血的守护这个国家。
最后换来的,却是一句通敌。
已经成了一具行尸走肉的袁崇焕,带着一副手铐脚镣,木然的来到了行刑地点。
一路上有很多百姓围观,这些他用半生去保护的老百姓,嘴里说的不是在为他喊冤。
而是,一句句谩骂。
袁崇焕紧紧握住了拳头。
离开父母,离开家乡,在一处苦寒之地呕心沥血半辈子,究竟是为了什么。
为了国家,国家说他是贼,为了百姓,百姓说他是建奴包衣。
英雄的悲哀,不在于死,而是为了自己的民族流尽了鲜血,最后却被这个民族当作叛徒。
袁崇焕很想撕开身上的囚衣,指着遍布全身的伤疤,一道一道的说着这些伤疤的来历。
他没有,只是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坐在监斩台上的几名官员,全是东林党人,看着披头散发即将被凌迟处死的袁崇焕,都是出现了极大的快意。
他们不知道的是,正是因为他们这些东林党人的这个愚蠢行为,九年后,丧失不只是金银土地,还有汉人的尊严。
世人皆以自称奴才,为荣。
朱舜站在人群里看着这一幕,静静等着午时三刻。
斩邢一般是在午时,让犯人死了以后可以当个鬼。
午时三刻是一天阳气最盛的时刻,在这个时辰斩首犯人,让他连鬼都做不了。
本以为袁崇焕改变了凌迟的结局,没想到却换成了午时三刻斩首,对于他内心的打击更大了。
皇帝连鬼都不让他做。
“午时三刻已到!”
“轰!”
就在这时,地面突然剧烈晃动了一下,就像是发生了地龙翻身一般,大量的瓦砾从屋檐上摔了下来。
负责监斩的几名东林党成员,惊慌失措的逃离了这里,免的被倒塌的梁柱给砸死了。
监斩台一片慌乱的时候,两名壮汉架着一样东西跑上了监斩台,扔下在了台上。
还有一名壮汉穿在一袭宽大的袍子,早就在旁边等着,在那样东西落地的瞬间,从一个谁也看不见的死角,迅速把袁崇焕装进宽大袍子里,抱着袁崇焕迅速逃离了监斩台。
一炷香以后。
所有人又回来了,不是地龙翻身,是因为兵仗局的存储不当再次发生了天启年间的,波及了监斩台。
几名东林党官员回来以后,当即查看了袁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