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祁营都尉祁正连忙喊到:“谨防有奸细趁乱劫门!”
朵安铎咬牙道:“徐都尉也太妇人心肠了,此刻怎容城门混乱!来人,传令,胆敢靠近城门百步者,立斩无赦!”
城上众人纷纷变色,且不论那些百姓,这下面或就有本县运粮夫子,这可死的冤了!但也无可奈何,不论延误军机或是城门有失,都是后果难料。
不乏有人暗暗责备抚辽镇司尉尸位素餐,若有本事统筹辎重,那粮队岂会迟迟进不得城?又有人暗骂城下若是鲜卑人,可还如此立斩无赦?!
“且慢,”却是司马白开口道,“司尉将军,城下夫子都是现成的人力,又都熟悉自家骡车,不若令他们将骡车依半月环城门而列,徐杨营倚车督后,再着弓弩压阵,守城自然事半功倍。再者嘛,既借百姓之力筑阵,又可缓城下混乱之急,也免的因百姓平白死伤而导致军心不稳。我观朔朗将军骁勇无双,柳营将士也堪称精锐,多半还能撑一阵子,河源营的铠马甲骑则可由东门而出,绕至贼军背后突袭,正好与朔朗两下夹击,亦能收事半功倍之效!”
众人闻言大喜,齐赞殿下妙计,朵安铎也乐的如此,当下和庞渊俯首称诺。
裴山却一脸诧异,暗道这种一石数鸟的两全妙计是殿下想出的?他揉了揉眼,生怕看错了人,但这千真万确是司马白无疑!
其实非止裴山诧异,众人无不纳闷,都言昌黎郡王骄横跋扈,成日荒唐嬉乐,竟能于仓促间想出两全妙策?便冲这急智,看来传闻多不可信!
司马白不管众人眼神有异,兀自盯着城下交战两军,但心里也是不断打鼓。此计无非借力使劲,以现有百姓之力转运粮车充当拒马,以甲骑迂回做成包抄,何难之有?如此雕虫小技,这些将军们竟想不出来?莫非一个个都是草包饭袋?还是故意奉承于我?是了,一定是我嘴快,先于众人讲出,大家不得已而夸赞我!
其实司马白倒冤枉这些人了,他自得张宾传经以来,日夜参悟本经阴符七术,虽然还未整理出头绪,但观人看物都渐渐有了化繁为简、直透本心的味道!
他所不知的是,他此时的眼界见识,其实早已远远超出了寻常人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