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司马白所指之人拉了出来,又请示道:“其他人呢?”
司马白眼睛不带眨一下的回道:“照砍不误!”
众人正自纳闷殿下因何拦下一个高句丽贼,倒是朔朗先认了出来:“这人瞧着眼熟,威南城里应该见过,是不是镇北牙营的那个贼帅?”
司马白点头说道:“不错,我打听过了,此人叫做仲室绍拙,乃镇北牙营右统领,因为败在咱们手里,论罪诛族!”
朔朗阴笑道:“嘿,我这便送他去与家人团聚!”
仲室绍拙也不吭声,别过头去一副任君处置的样子,只是听到与家人团聚,身形不禁微颤,却仍强撑着不示弱。
“稍等,”司马白拦着朔朗,凑到仲室绍拙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问道,“我有件事不明白,威南城里你也算尽忠职守,却为何替高成演扛了黑锅?是了,他是王族,没法诛族,但砍他一个人的脑袋总没问题吧?为何你得了个诛族的下场,高成演却一点事都没有?”
仲室绍拙看了看司马白,冷笑道:“你知道的倒是不少!”
司马白笑道:“我跟周仇老贼特意打听的,我懂他心意,为顾大局,牺牲你一族也没什么过错,你不要怨他。”
仲室绍拙脸上布满怨忿,瞪着司马白似要择人而噬。马白便也回瞪过去,一金一白的眸子盯着他不放,仲室绍拙最终叹了口气,说道:“我敬重你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本事,要杀要剐随君处置。但要折辱一个将死之人,却是掉了殿下自己的身份!”
“我没想杀你剐你,反倒想请你帮个忙!”
仲室绍拙大笑道:“要劝降我?大可不必!”
司马白哈哈一笑,劝降之辞从他嘴里说出,已是另一番味道:“你空有一身本事,既不能扬名立万,又不能雪诛族大恨,身负血海之冤,却要尽忠守节,你是替谁守节?诛你族的高氏?灭你梁貊的高句丽?我若给你一条生路,凭你文韬武略,何愁无用武之地,怎敢妄言不必?况且你怎知我要招降你,无非想请你帮个忙罢了!”
仲室绍拙神情稍缓,思忖片刻,问道:“帮什么忙?”
“带个路而已。”
“去哪?”
“丸都山城!”
“吁......”仲室绍拙倒吸凉气,盯着司马白,眼睛一瞬不瞬,只觉那对金白妖瞳仿若险渊一样深不见底!
他已猜出司马白意欲何为,心里上下翻腾激动不已,竟险些不能自制:“殿下胆魄气吞山河,某深为折服,愿效犬马之劳!但只一个请求,请殿下将一个人交我处置!”
“谁?”
“镇北牙营左统领,高成演!”
“将军自便!”司马白言笑晏晏,“咱们若是一路顺风,或还及时救你一族性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