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心头忽的升起一股反感,阴沉问道:“你们在干什么?”
二学子不慌不忙回道:“殿下,她听见俺们说汉话!”
此番千里潜入敌境,虽说印信俱全,但说汉话则是大忌。
所以不论过关扎营还是日常行军,司马白都是小心翼翼,还特意挑选了十来个懂高句丽话的汉军跟在仲室绍拙左右,随时应景照拂。
原则就是能不生事便不生事,若是泄露了机密,必得杀人灭口,更要解决干净,务求不留首尾。
而进驻这个山坳里的村子后,仲室绍拙便仗着身份,将村里几十户百姓拘在了一处大院子里。高句丽百姓向来恭顺,也没敢造次,但事儿就出在了送参汤上。老里长熬了参汤要巴结将军,看守的端木二学懒的端瓮,便让老头子的孙女送了过来。小娘送完参汤本来是要走的,却听见偷喝参汤的二学子用汉话大呼好喝,于是这马脚便露了出来!
二学子讲了个首尾,原也没当回事,却见司马白那双金白瞳眸直勾勾盯着自己,顿时心里发毛,后背噌的窜出一层冷汗,磕磕绊绊请罪道:“属下正要料理她的,不想惊扰了殿下。”
司马白冷哼一声:“杀便杀了,你们几个脱她衣服做什么?”
“这...”
几人对望一眼,心道这还用问么!小娘皮反正都是死,不如玩完了再杀,但当着堂堂郡王一军统帅,这先奸后杀的话,说出来怕是有辱斯文。
倒是二学子着实坦荡,脑袋一梗,回道:“俺们就是想玩玩她,咋的?高句丽贼把俺们家祸害成那样,俺们到了贼兵家里,难道还要当好人,装君子么?”
“她是哪个贼兵的家眷?”司马白指着蜷成一团哆嗦的小娘问道。
“都是高句丽贼!管她是谁亲戚!”
司马白一下怔住,暗道这话说的真是挑不出半点毛病,恐怕不止二学子,所有人都是这般想法吧。而且大军在外,压抑久了适当找找乐子,也是安抚军心的不二法门!如果一味约束军纪,反而要出乱子,在高句丽地界上,还要什么军纪?收拾干净,不泄机密就是了!
可司马白看见自己的属下要行奸淫侮辱之事,就是忍不住火冒三丈。
正僵着不知该说什么,便见裴金从后面跳上前来,大骂了一声,“娘的!”一脚将二学子踹翻:“你个浑货!竟敢顶撞殿下!”
“殿下不要介意,这小子向来憨楞!不过对殿下忠心耿耿倒是无疑的!”裴金一边踹着二学子,一边冲司马白求情。
说话间,阿苏德等人也从房间里走出来,待要上前询问缘由,司马白一阵烦躁,挥手道:“没事!都散了!”
裴金拎起一声不吭趴在地上挨揍的二学子:“得来,殿下,我这便带他下去清醒清醒!”
“滚远点!”司马白愈加不耐烦,却既没说怎么处罚二学子,也没交代如何处置小娘,便头也不回的朝仲室绍拙住处而去。
裴金见司马白走远,又踹了二学子一脚,骂道:“你还委屈了是吧!”
二学子依旧梗着头:“我这命是殿下给的,殿下要杀要剐,我自便把命送上!用的你来教训?况且我又没错,玩个高句丽小娘皮算什么!”
“好心当成驴肝肺!”裴金凑到二学子耳朵旁小声说道,“殿下方才特意问了参汤的事,我瞧着啊,他那心思怕是在人不在汤!”
二学子一愣,朝蜷在地上抽泣的小娘打量了一眼,虽有几分青春魅力,却也只是中等姿色而已,他摇着脑袋:“你莫欺俺没见过世面,殿下能相中她?”
裴金挺了挺脊梁,得意说道:“你个憨货!是你懂殿下心思,还是爷懂?你可知道,打从棘城出来,殿下就没再有功夫碰过女人!”
哎呀!二学子猛的打了个寒颤,俺的娘,俺差点动了殿下相中的女人!一个跟头翻身起来,冲着裴金纳头便拜:“俺的金哥儿,大恩不言谢!”
而裴金哪里还去搭理他,早脱了外衫盖在了那小娘身上,他望着司马白的背影,却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
司马白哪里知道那俩人的龌龊心思,他来到仲室绍拙门前,见仲室早已守在门口,打了个招呼说道:“有些事尚有疑虑,需与将军商讨。”
仲室绍拙却是深深一揖,感慨道:“多谢殿下周全鄙国子民。”
司马白眉头皱了皱,摆手说道:“哪里是特意周全,我只是看不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