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一往无前?根本就是无前可言!
司马白见慕容恪脸色涨的通红,一声叹息,又说道:
“咱们死战到底,人人都会敬你慕容血勇,四边诸侯都会怕你!但咱们若是丢下这老弱妇孺,纵然保得性命,却也只配一个屁滚尿流的名号,连自家女儿嫁妆都怕死而不敢护卫,慕容鲜卑何以让治下心安?又何以慑服周边诸侯?慕容崛起之际,却又强敌环视,你问我是要里子还是面子?我之拙见,宁丢里子,不落面子!”
宁丢里子,不落面子!这就是要玉石俱焚啊!
一番话说的慕容恪脸色苍白,而司马白却越说越是严厉,那眼中幽森仿若寒冰,几将慕容恪打入冷窖:
“你家数代先辈舍生忘死拼搏至今,才挣下这崛起的千载良机,怎么,方方打了几个胜仗,你阿苏德的性命就宝贝起来了?!死又如何?慕容恪,你纵保了性命,却置你家先辈基业于何地?!”
“司马白!”慕容恪再也忍耐不住,霍然起身,一声低喝,“你分明就是妇人之仁,又唱的哪门子高调!”
司马白被人指名道姓,同样一喝:“你还要打我不成?!”
“某不是没打过!”
“君子动口不动手!”
二人剑拔弩张,怒目圆睁瞧着对方,只一瞬,却又都呼哈大笑,慕容恪不无缅怀道:“还是小孩子好啊,打打杀杀只凭痛快!”
“阿苏德,”司马白拍了拍慕容恪肩膀,动容道,
“我不妨坦白,我就是妇人之仁,就是不忍抛下妇孺,哪怕和她们死在一起!”
“对我而言,百姓之命是大局,对你而言,慕容威仪便是大局,咱们所图不同,但所为却是一致。”
“什么?”
“一往无前,拿性命去拼下你我所图的大局!”
“诚如所训,恪,无地自厝,”慕容恪长叹一声,终是一拜到底,“唯殿下之令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