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杀你很难么?竟要用到这么大的排场!”
“怎么说话呢!”千允瞪了男人一眼,自顾搀扶着曹小哭,不时拿手背去拭她额头,很烫,最危急的时刻却偏偏发烧了。
“无妨,若是过不了这关口,病死总比杀死强一些,”曹小哭握着千允的手,难得的叹了一口气,
“不论是慕容大营,还是凉州张使,孤在萧关亦有乞活流营,只要联系到一路援军,咱们都能脱困。坐以待毙不是孤的性子,也非白王做派,白王是有韬略的人,不知现在可还有办法渡过难关?”
“郡主抬举我了!”司马白同样叹了一口气,矩相神奇仍在,他或能有机会钻出刺客的合围,但现在,他是真的没有办法。
“等死吧!”司马白摇了摇头,一屁股坐在地上,刺客随时可能从任一个方向突然杀出来,现在已是命悬一线,却只能束手待毙。
“这样啊,真没有办法了吗?”曹小哭坐正了身子,又问了一遍。
司马白打量着曹小哭,心中总有一种怪异感觉,却朦胧模糊说不上来,只是感觉曹小哭似乎欲言又止,或有什么隐情。
他试探道:“那郡主觉得呢?事情是因郡主而起,郡主真的没有破解之法?”
曹小哭淡淡道:“孤倒是有一个法子,或可一试。”
千允拍着巴掌高兴道:“哎呀,太好了,郡主快讲来听听,既有路子,你与殿下都是足智多谋的人,商议商议,必然能成!”
司马白却有些不安起来,他知道曹小哭必然还有下文,不然有办法早说了,何用等到现在山穷水尽再提?
“只是,”曹小哭看上去很是有些为难。
果然!解铃还须系铃人,她有路子!
“郡主但讲无妨,不需有任何顾虑和为难,只要我司马白能做到的,都全力去做,谁都想命长一些不是吗?”
“嗯,”曹小哭点了点头,却是突兀的问道,“白王身上的寒疾,真是大有好转了么?”
“啥?!问这干啥!”千允跳脚道,“这都什么时候了,郡主该不是烧糊涂了。”
司马白也很是发懵,只得苦笑道:“郡主可真是医者父母心啊,这时候竟还关心我的寒疾,不瞒郡主,虽不说痊愈,但真的好了很多。”
“是近十余天来,忽然就转好的么?”
司马白一怔,不由的点头,诧异道:“你怎知道?”
曹小哭望着司马白,一句话差点让他惊掉了下巴。
“白王若能默出三皇内文,孤或是可以设计逼退刺客。”
司马白目瞪口呆:“阿苏德绝不会告诉你,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哦?慕容恪也知三皇内文么?是了,难怪一鸣惊人呢!”
曹小哭静静说着,“白王寒疾乃是强启矩相的遗毒,除非学了三皇内文,绝不会治愈。”
竟然连矩相都知道,这句话已不是让司马白惊掉下巴那么简单了,他的手已经朝御衡白摸去,凝视着曹小哭,沉声道:“你在胡说些什么?”
“石勒镇国神器,矩相规源,矩相寒毒,规源燚毒,这非是人食五谷杂粮能得的病。孤之前一诊你脉,便知你身怀矩相,并还强行开启过矩相异能,此际危急,你还要装糊涂么?”
“这两日来,你托福孤的一泪丹,不是重启了矩相异能么?否则咱们有命活到现在?”
司马白的手微微颤着,突然间被人说破了自己最大的秘密,他慌了。
曹小哭却仍是一副波澜不惊,她娓娓说道,
“这是你的秘密对么?可你不需惊奇,孤知道这些不奇怪,伏羲持矩,女娲举规,矩相含于珠胎,规源流于金血,这矩相规源传在世上何止五千年了,总会有些人,比你知道的更多,不是么?”
司马白盯着曹小哭,心中震撼无与伦比,直觉告诉他,关于矩相规源,她知道的要远远多于张宾!
“我先祖魏武得了规源金血,凭其开创曹魏基业,只恨燚毒作祟,天不假年。而矩相规源近世为石勒所得,羯赵方能据有中原天下,可惜没有三皇内文压制寒燚二毒,石勒也只能含恨早逝,”
曹小哭顿了顿,竟是一声长叹,
“谁能料到如今竟被司马氏子孙得了矩相珠胎,还同时学了三皇内文,孤敢断言,司马晋室中兴在望!”
司马白握在御衡白上的手,紧了松,松了又紧,紧了又松,自己最大的秘密为曹小哭所知,真不确定该不该一刀砍了她!
千允从未见过司马白如此紧张,知道二人所言关系重大,她靠上前紧紧挽住了司马白胳膊:“白郎?”
司马白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强自镇定下来,冲曹小哭问道:“郡主说这些,与逼退刺客有何关系?”
“白王不是一直在猜测是何人要杀孤吗?”
“是姓石的么?”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