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站周边的客栈就有贺兰部的人留守,张淳一张便条送出后,不时便有人来接贺兰千允了。
司马白千叮咛万嘱咐,要她和族人立即回返使团大营,说他已和张淳达成协议,不时便也回营找她。
千允都乖巧的应允下来,千依百顺的样子真是不负她千允的名字。
但她心里门清,既然两方已经说好了,为何不一起走?男人现在交出三皇内文,与自己一起走不好吗?
恐怕是这买卖靠不住啊!
买方强买,卖方非但不想卖,更担心一旦交出货去,便被人黑了货灭了口!
她攥紧了男人的手,望着他,只说了一句:
“阿郎放心,母亲最多一日便能出关来寻我,我们汇合了便回大营!”
她这我们是指的谁,就很难讲了,言外之意,已经用眼睛告诉了男人,你且再拖一日,你女人会来救你的!
司马白和盯在一旁的张淳岂能看不透她小姑娘的心眼?
司马白大感头痛,张淳呵呵补了一句:
“殿下好福气,只是需得再劝一劝,你既学了蜗角触蛮,自当更清楚昆吾在这秘技驱用下的威力!”
“大允子,你信孤好吗?”
司马白方要再语重心长一些,便被一个虚弱的声音打断了。
曹小哭在有衣的搀扶下走到院中,她想去拉千允的手,却被千允甩开了,冷冷蹦出两个字:
“毒妇!”
曹小哭摇头苦笑:“你若不信孤会保全白王,那孤是不能让你走的。”
千允眉头一竖:“要反悔么?”
“孤若就这么让你走了,你非得捅出天大的篓子!你家那点人手,根本不够小天师砍的!”
司马白打量着曹小哭,不禁有些纳闷,瞧这架势,似乎真是担心闺蜜家里遭受重创,更似乎真没打算杀人灭口。
“让她走吧,郡主好话劝尽,已仁至义尽,真出了差错,便是殿下也怪不得咱们了!对吗,殿下?”
“师兄,非要剑拔弩张么?这里毕竟是萧关,是羯赵的地盘,事情闹开,或许就收不了场了!”
“什么场子收不了?什么场子比三皇内文还要紧?!”
“郡主说的对,看来到底是想到那处关节了!”司马白不痛不痒的插了一句。
曹小哭瞥了他一眼,冷哼道:“孤是小心为上,却不是怕了你的危言耸听!”
“师兄,你担着关中教众的干系,孤也要顾及乞活流营,咱们也都不想白王泄露身份,因咱们折在萧关,再考虑考虑吧!”
“别说了!什么都比不得三皇内文,我只要三皇内文!”
张淳一边制止了曹小哭,一边冲司马白拱手道,
“贺兰部的人就在门外,贺兰姑娘现在便可跨出院门,想来两三个时辰足够离关而去,当然,她自己若不走,却不是臣等的错处了!殿下,是也不是?”
“不错,很在理。”司马白也只能点头。
“臣的货,已经交于殿下了,殿下懂或不懂,能贯通多少,自然也与臣无关的,就像臣不会向殿下要三皇内文的释义一样,是也不是?”
“也不错,我懂不懂是我自己的事,你懂不懂是你自己的事。”
“那就好,臣该做的都做了,”张淳沉声冷冷道,“今天日落之时,殿下若不能拿出三皇内文,臣便要亲自打开殿下的脑袋找一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