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的,也能讨姓司马的欢心。
“弓,一万张”
“马,一万匹!”
李势依然没有停下来的样子,而司马昱已经抚掌微笑了,这李寿也太会讨人欢心了!
蜀地虽也不产马,但背靠凉陇西域,又临着草原,显然是便于贩买的。而丢了半壁江山的司马氏却无处寻马,是以江东极缺马,别的还好说,这一万匹马真是送到了大晋朝廷的心窝里!
“箭,十万支!”
“粮,十万石!”
厚厚的礼帖终于念完了,司马白仰头连透了三盏酒,心中万般感慨,何其敞亮的老泰山,怕不是要把家底都掏给女婿啊!
“殿下,说来惭愧,俺们贺兰家却没有这么阔绰,”
贺兰确的位置正巧在司马白的上座上,他一脸惭愧的凑进了妹夫,低声道,
“但千允的嫁妆,阿爹也是早早备下了的,原待成都事了,便要尽数托付给殿下的。”
司马白摇头道:“你是知道我的,我又岂会真的在意那些金银财货?”
“是阿爹知道殿下的志向,说那些阿堵东西殿下日后应有尽有,”
贺兰确沉声说着,话锋一转问道,
“护卫俺们入蜀的牛头卫,殿下既见了,前些日子也用了,不知可还顺手?”
顺不顺手?
没把我扎出一手血!
那晚带头劫掠的友军,就是贺兰家的百牛头卫!
司马白强忍着没啐上一口,静了片刻方才点头说道:“平心而论,骁勇善战强过我的王营。”
他说的是大实话,马背上长大的草原人,其弓马精熟岂是耕田农户能比的?
“殿下谬赞了,怎能比的上你家王营?”贺兰确舒出一口气,欣然道,“但这些人世世代代都是贺兰家的牙兵,是贺兰家最忠心耿耿的鹰犬,是俺们草原上最悍猛善战的勇士,一点不逊于拓跋家的鹿卫。”
司马白诧异道:“你忽然说这些做什么?”
“这百牛头卫,就是阿爹给妹妹准备的嫁妆,今后就尽随殿下驱策了!”
司马白惊道:“这如何使得?”
“天上的雄鹰,地上的猛虎,岂能无爪牙羽翼相附?就让他们随殿下去建康,哪怕做个看家护院的也好,山高水远的,千允有他们护卫,阿爹九泉之下也能安息了。”
还不待司马白说话,邻座的慕容恪也凑了上来,同样低声道:“我的两百金苜蓿也给你,让朔朗领着,随你去建康!”
司马白更惊:“阿苏德你这又是从何说起?”
“七哥儿,你且听我说,”慕容恪竟神情凝重,“你虽立了大功,但却未必是好事,别怨我直言,你司马氏的家风可不怎么样!”
司马白被噎的说不出话来,说起司马氏的家风,天底下人尽皆知——同室操戈,骨肉相残!
“殿下,咱们是一起长大的,我知道你的本事,更知道你的软处,你心太软了!而南人都是弯弯心肠,一个个笑里藏刀的,王营又折了近半,我着实不放心。这些金苜蓿都是你用熟了的,能托与腹心的,不比裴山他们差半点儿!你需带着他们防身!”
唉!嘿!
司马白叹了一声,忽然又笑了一声,端起酒盏,又是一饮而尽:
“谢了,都在酒里了!”
“白王好酒兴啊!”一个悦耳的声音响起。
宴席已至酣热,席中人纷纷起身相互敬酒,而石永嘉终于找上了司马白。
司马白心里一紧,打起了十二分警惕,暗啐一口,闷哼了一声,腔也不搭,头也不抬的又饮了一盏酒。
“慕容将军,贺兰将军,孤想好好敬白王一盏酒。”石永嘉冲那二人笑道。
二人不知司马白为何言语不逊,想来这二人怕不是有什么误会,自然无有不允道:“郡主请。”
“我还算仗义吧,没有拆穿你的鬼面目!”这是他自西山之后,同石永嘉说的第一句话。
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替石永嘉守口如瓶,每每想与人提及此事,却又只觉不妥。
石永嘉呵呵笑着回道:
“那谢谢你啦,让曹小哭还能继续照拂你家那些残喘乞活的旧民。”
“不过拆穿了又能如何?石永嘉的侄儿尚无人敢动他分毫,何况石永嘉本人呢?”
两句话听着荒谬,实在再对不过了,怼的司马白竟无言以答,只瞪了她一眼:“你既能读我心思,我是不是就用不着说话了?”
石永嘉又是噗嗤一笑,在司马白面前,她似乎放下了曹小哭那种一直端着的风度:
“孤与你也算有夫妻之实了,白郎何必如此冷冰冰的模样?”
“你给我住口!陈留郡主的脸都不要了么!”司马白差点一盏酒泼到石永嘉脸上,他压低声音吼道,“我恨不能...”
“剥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