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郗鉴和庾济连声道,
“臣等联袂奏请,调武昌之厌军,移镇两淮,以武昌郡王总揽江北诸军事。”
果然,派谁去江北?能是谁?也只有司马白了!
以局势而言,让司马白代替东军镇守两淮,还真是最合适不过的决策,但现在的两淮是个什么鬼地方,所有人心知肚明。
东军万人横在建康和江北之间,一能把控司马白和天子的消息往来,二能掌控厌军的军资输送命脉,三还能扩展东军在京畿势力范围,而荆襄依旧是庾亮的势力范围,朝堂上也依旧还是原来的主人在把持,好个一石五鸟。
舍了点财是不假,你们倒还都是皆大欢喜呀,却把小叔推到了水深火热!
司马衍心里气闷,连声都不吭一下,心里打定主意,除非你们把朕这玉玺抢走自己去盖章,否第则想撵走小叔那是痴人说梦!
但显然,三个人是有备而来的。
郗鉴从怀中掏出一本奏章,沉声道:“臣年迈昏聩,连连丧军失土,实无颜无力再居中枢要职,望陛下准臣告老还乡。而东军军务不可耽废,臣保举武陵郡王司马晞上任安东将军,都督畿左诸军事。”
请辞、保举?京畿以左,除了京口还有哪里?不就是东军易主吗?
郗鉴这一奏章实在过于突兀惊撼,司马衍脑袋一阵眩晕,尚未咀嚼明白,又见庾济呈上奏章。
“臣代罪员庾亮上书,请辞军政一概职要,保举西军督帅桓温任安西将军,都督荆左诸军事。”
司马衍错愕的望着两人,胸中情绪翻滚如波涛起伏:你俩这两份奏章一呈,一个藩王,一个国戚,可就掌领了东西二军军务啊,即便是残破的东西二军!
“臣亦有本奏请陛下,”王导望着司马衍,缓缓而道,“丞相之位久悬未定,臣保举会稽郡王司马昱”
天子已然瞠目结舌,王导最后那任丞相三个字,他几乎没听见!
王导早已告老还乡,现在庾亮和郗鉴如果也致仕,那么大晋朝江左以来的中兴名臣便全都退出朝堂了。
朝堂格局天翻地覆之际,获利最丰厚的,竟是天子!
至此司马衍也看明白了,这三个老家伙所图只有一个,在重塑权力格局上,全力排挤司马白,哪怕让步甚至扶持其他藩王。
好大一笔买卖!贵为天子的司马衍也从未见过如此手笔,小叔真是卖了一个好价钱,而这价钱,着实太诱人了!
“诸务当头,国体为先,”少年天子最终颤声道,“卿等奏疏,概以用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