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录丰认为不可能,他没法像老史那样睁眼说瞎话,却也不情愿助长疙瘩的“嚣张”。
只能说句“公平话”:“你也别太大意了。”
潜台词显然还是看好疙瘩夺冠。
补充说一点前面的事。94年4月,在师专北院,举办了承德市第二届围棋、象棋职工赛。
多年以来,围棋比赛和象棋比赛一直都是一起举行的。
由于围棋比赛比赛采用了新的定段定级办法,所以八县三区一共来了一百多人;赛程改为十一轮。
去年的职工赛是九轮,87年的首届定级定段赛,则是十二轮。
去年是三天比完,今年则需要四天;87年时,根本是十二天,每天晚上比赛。
每天晚上比赛,市区内棋友们相对很方便,外县区的可就太不方便了。
三四天的赛程,其实对远道而来的外县区棋友们而言,还是很困难的;但比每天晚上比赛,则还是容易了许多。
每天晚上比赛,他们绝对是左右为难。每天往返吧?累得要死,根本不可能有睡觉休息时间。
一口气请十余天假,到市里住宿十余天??更是难以想象的。
师专就是承德师专,位于桃李街中段,市一中(当时)对过(西面);面积非常广大。所谓的北院,是有说法的。
后来,大概新世纪之后,这里就被市里分配给了实验小学。而后不久,偏居一隅的九中,得以迁入原一中校区。
一中和师专主体,都迁去了开发区大学城。师专在桃李街尽头处还留下一少部分,称为“南院”。
其实,连疙瘩自己在内,几个人都认为,疙瘩夺冠已经是十拿九稳的。
然而,大家忽略了一个非常重要的因素。或者说,是两个重要因素。
大家下意识地,都在以疙瘩前面几轮的优异状态,去预计他即将面对的后面四轮比赛;得出的结论,当然就是不会还有多大困难。
却不知道,任何人的竞技状态,都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有起有伏,有波峰也有波谷的;有上升曲线也有下降曲线。
陈小军和老史,口口声声地说疙瘩全然是靠运气,才达成七连胜的;本来就是故意“诋毁”疙瘩呢。
运气这东西,虚无缥缈,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而众所周知,下围棋是高度比拼技术水平的竞技项目,人们时常会下意识地忽略运气因素。
总而言之,围棋比赛竞技状态应属内因,运气应属外因。
运气好坏这外因是可遇而不可求而且不可控的,但竞技状态的好坏并非完全不可控。
假如人们如同后来那样,对竞技状态这因素了解的比较多,就应该知道,人们能够有意识地提前准备,最起码有限地加以调控。
像疙瘩这样,明明每天都有三轮激烈比赛,晚上还喝大酒,然后还整夜下彩棋,简直是不知所谓!
当然,另几个棋友也是。
但另外几个棋友情况有所不同,他们都没什么希望拿冠军,最多指望指望前十名。
而疙瘩呢,则是极有希望拿冠军啊!
承德市只有他们几个非常喜欢下彩棋(围棋)。
疙瘩在外贸局上班,柴录丰、老史在药厂上班,陈小军在公安局防暴队上班,阿潘在水利局上班,孙铁红是大老板,总之几个人没有收入低的。
普通一盘棋,输赢赌注只是十元钱,不大。
别忙,还有规矩呢。第一,是带劝降的。前半盘不到一百手时,某一方若认为自己占优势,即可向对方劝降。规则是,劝了就投降的,只输十元。
反之,劝而不降,但最后还是输了,要输二十元。
通常,被劝的一般都不会立刻投降,而是反而劝对方投降。
若最后逆转胜,自己要赢二十元啊;不然,只赢十元,又亏又没面子。
第二,双方都劝了对方投降,说不得就得执行新规矩;就是数子。
普通对局,最后往往也会数子,判断谁胜谁负。
但这时候,是要数清楚,计算具体彩金。每多输一个子,约定要输二元钱的。
举例来说,黑棋184子为胜;那么正好184子时,执黑棋一方只赢加倍的彩金——二十元。如果黑棋185子,就是赢二十二元;如果194子,就是赢四十元!
还有最后细则,无论多少子,输赢最多六十元封顶;不能赌博伤了和气!
也就是说,黑棋204子,就已经能赢六十元了,再多赢没有意义;白棋则是,178子赢二十元,188子赢四十元,198子赢六十元,再多也没用。
但是要知道,他们中收入较低的,是月工资二三百;可李铁如这样的破小学老师,每月才挣一百三四十元。他们一盘棋,就约等于李铁如半个月工资!
反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