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滚下来的巨石横在曾经的小路的中间,远处一条白色的带子如同人的泪痕从山的顶上一直连接到山脚,一排排原本整齐的房子现在已经被巨大的泥石流冲了不见的踪迹,偶尔还能在碎石之间,看见或白的衣服或沁出的血迹,湖面上一头因为受惊而淹死的耕牛正翻着肚子躺在水里,几只小筏子上,人们正奋力的打捞着,
一大群男男女女的印地安人如惊弓之鸟远远的呆在湖水的另一边傻傻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似乎还没从四天前那场灾祸中回过神来,从老营匆匆赶过来的人们正在有条不紊的帮着照顾伤员。搭建帐篷。
毛知秋在钱招弟的扶持下,从乱石路上艰难的走到了人群中间,望了望这些有些绝望的人们和远处已经看不见的那两棵大树!大声说“雄鹰部的兄弟们,大伙不要着急!今天我!毛知秋代表华族说句话,有华族一粒米,就不会缺雄鹰一颗粮,十六年来两部如兄弟般相互扶持,今天大伙受了难,就是我们受了难,大伙都别光难过了,人总是要向前走的,咱们都是亲戚,不帮你们,我们帮谁去啊!大伙都安心先吃饭,睡觉,听从安排,我们会给所有人一个好的交待的。”
一边听完的郑国忽然放声的大哭了起来,张爱花从地上拿了个树枝,对着他的脑袋就打了过去“叫你哭!叫你哭!你还有脸哭,还我的爸来!还我爸来啊!唔,,,唔,,,,,!”张爱花打着打着自个先哭了起来!
“郑国!这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们别挖了吗?告诉你们这山土多石头少,你怎么还挖啊!”旁边的钱招弟问道
郑国一边躲着小妹一边说道“我让我爹别挖了,可他不听啊!总想着挖矿来钱快,又省事!妹夫他也能帮忙,就劝不住!”
“那也成不了这样啊!“
“他让郑欢把试验室里的炸药偷出来了!唔,,谁想着前几天下雨,山已经松了!他还要炸!说什么别人跟他说过没事!唔!唔,,,我劝过,他不听啊!加上一炸,就,,,,,”郑国哭着说道
“他听别人说没事,你也信啊!郑欢呢?让他管仓库!他就这么听话?还有你爹人呢?你妹夫还等着消息呢?”毛知秋问道,郑国声哭的更大了,格列一瘸一拐的从旁边赶了过来“老叔!族长都压在那里了,我们想挖,可挖不动啊!谁知道前半夜下大雨,大半夜的,谁也没在意,山上石头就下来了,就那么一下,都没了,都没了!,,,”格列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
不远的湖边,郑欢跪在那里,不停的向着族人和被泥石流冲毁的村子叩头,头上的鲜血早已经冒了出来,钱招弟连忙推了一把自强的老婆“快去把你小弟拉起来!再这么叩下去,会死人的!已经死了这么多人!你还想再失去一个啊!”
“死了干净!读书读傻了,试验室的东西是他能偷的吗?害人害已!老实听话有个屁用!“张爱花一边骂着一边向郑欢那儿走去,上去就是一巴掌,然后姐弟俩又抱在一起痛哭了起来!
“你们听我安排,还是想自己安排!”
郑国,格列相互望了望“我们都听叔的!”
“那行!哎!这里是住不成人了,都先搬到老营去吧!说起来大家都是一家人,以后一齐住吧!少谁也少不了你们一碗饭啊!”毛知秋四下看了看说道,“而且华族也改了名建国了,以后会有新的开始,咱们过去是一家子,将来还是一家子,现在你们加入一定会过上比过去更好的日子!”
郑国哭着点了点头,“可族里伤残的人太多了!底下的大多是小孩子了!叔!你不烦我们?”
“我们那儿正差人呢!高兴都还来不及!墓地上,街道,图书室!卫生院!那儿不要人?残疾怕什么!有一条胳膊一条腿在我们那儿都是正常人!放心吧!有一口汤,决不少你们一块肉!“
钱招弟站在一边,到是替老毛他们终于松了口气,虽然对雄鹰是坏事,但对于华族以后的发展,那可真说不上是坏事啊!以前总想着拿雄鹰部该怎么办,这回不仅什么事都解决了,还一下子又多了二千多人,老少多了点,可也是人啊!总比外边的人不知跟知底的强。
自强是一个月后才匆匆的赶了回来,现在从老营到武镇的路正在改造,也就是把小路拓成一车宽的土路,施工也简单,只需要在附近的部落里招几个人,把难走的地方拓一下,能改直的改一下,能架木桥的架桥,用吕监的话说,这就是一毛坯房,还是草搭的,能过车就行,工程量不大,要的人也不多,技术也不需要什么,一年左右就能改好,来往只要不赶上雨天,四十多天就能赶个来回,要是将来有马车了,也就二个星期的事,
老营的办公室里,郑国和格列静静的坐在那里,自己的妹子花儿也坐在一边,红着眼睛瞪着两个人,自强用纸卷了点烟叶,点了起来,这玩意儿原本也有人想先开个烟草公司,后来想想还是打稳了基础在说,以至于一个个烟民们到现在还只能自个吸自己的卷烟了,毛知秋在旁边左右看着几个人都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