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先礼笑着说,印经理,你现在可成大忙人了,我这要再不过来,可能就轮不到我了。听说湖东艺术学院那边你也要过去,我看你这真成了大忙人了。
印安东心头一愣,难道自己真要去湖东艺术学院那个那个项目去吗?这事孙鸿渐从来没跟自己说,就是邱海燕给自己说过,但是自己当时也没定下来,今天居然从白先礼的嘴里说出来,这让他觉得非常不可思议。
印安东却是呵呵一笑,说道,白老板,这还没影的事儿,你可别乱传。
白先礼却是哈哈笑了起来,他一边笑一边说,看来你是真不知道呀。安装公司都在传,说是你负责职业学院和湖东艺术学院,这事儿都板上钉钉了。我也是听他们说的。
还有这事儿?我还真是不大明白。看来还是你消息灵通呀。印安东说。
白先礼却是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你看,你看。我把这事儿都提前说了。实际上,这那是什么秘密呀,公司里的人都知道,可能就你不知道。也对,你们天天在项目上,公司里的事也就小范围知道,也不告诉大家一声,不过至于知道不知道的意义并不大,反正大家都是在干活,估计公司很快就有安排。
印安东笑着说,哎,反正都是干活,在哪儿干都一样,在加点活也一样,虱子多了不咬人。
白先礼见印安东吃的差不多了,笑着说,是啊,是啊,这不,我这着急忙慌的,还想着快点把我的帐给算一算。这个事儿你可是答应过我的啦。今天咱俩先把资料对好,你说的我那些资料不行的,我抓紧回去调一下,改一下,需要他们签字的,我就让他们签。
需要谁签字?印安东也不明白,这个白先礼看来也不简单,自己在这工地上蹲着,还需要谁签字?他说的这个话倒是让印安东感觉有点儿怪怪的。想到这儿,印安东便问道,白老板,你说的让谁签字,我听不明白。
白先礼接着笑着说,那些材料上的事,得找专门管材料的签字,还有其他的一些专业上的东西,得找专业的工程师签字,当然,主要还是你签字。
白先礼从包里拿出一份结算书,他把这个预算书拿出来接着就拉上包。他一边放在桌子上一边说,印经理,这是我们实事求是算出来的一个数,你看一看,也是我们实际干的,这两个楼的人工费还有部分材料费,这上面的账目都非常清晰。有些是从定额里分析出来的。有些是我们直接按现场的人头算出来的,里边没有什么虚假的内容,都是实事求是,再说了,像孙经理那么明白的人,我们也不敢乱来啊。
印安东拿着那几张纸翻了翻,直到他看到最后的结果,他才大吃一惊。这比他上次报的数都翻了一番。印安东睁大了眼睛看着白先礼,印安东的目光是炯炯有神,两只眼睛像射出耀眼的光线,这光线直接直直刺着白先礼。
白先礼有些不好意思,被印安东看着有点发慌。这时听印安东说,白老板,果真是这个数吗?你要做的离谱,那我连看也不看了。
白先礼一愣,它没想到印安东脑子里实际上是有个数的,自己还是唐突了一些。想到这儿,他一拍脑袋,然后说,哎呀,实在不好意思,我这拿错了。说完,他又拉开包,连着拿出两份来,这两份是一模一样。印安东知道,然后把一份递给印安东,把刚才的那一份又收回来。
印安东看着这一份儿,确实比原先的增加了50%的价款。印安东笑了笑,他一边笑一边说,也罢,也罢,实际上,你这个账的事儿。我现在根本就没法算。还是那个意思,钱呢,也不在于多少,领导不点头,我这干了也白干,最关键的时候我也不敢去干,万一领导怪罪下来,我还能在这个单位待下去吗?
白先礼这时笑着说,印经理,看你这么小心翼翼的,你这又不是什么问题,算个账又怎么了?算账不是正算吗?在这个项目上你是工程师,你就说了算。这项目上的情况,哪有人比你还熟?实际上这些结算多一点少一点的,其他人根本看不出来,而且也都是工程正常发生的数。
印安东看了看白先礼拿过来的单子,这里面有一部分是给甲方办的签证,不过这个量还算实在,至少没有那么虚,而且也是给甲方办的签证,能包过来的内容。
印安东看了看说,这零工可能很难办,不是我不想给你办呀,是我们从甲方那边根本就结不回来,除非弄点儿材料,或者是能套出项来,那估计还可能。
白先礼倒也不恼,今天他的脾气倒是好多了,从一开始,印安东就觉得这个白先礼的态度大变,即便自己说没法办,他也不恼。
白先礼笑着说,印经理,你觉得这个数要是高,你往下砍,直接砍到你觉得合适的数。然后给我们签个字就行了。这些资料呢,说白了我也就是拿着后期作为要钱的一个凭证,只要算账,还得公司好好算一算,毕竟公司那里也有专门做预算的,这也就是一个依据,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把这事儿推给你。
白先礼往窗外瞅了瞅,然后把门直接关上。印安东觉得有点怪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