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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晓思考了一下,觉得现在就揭破安娜的身份还太早了点。圣三一还有利用价值,特别是掌握在自己手上的时候。
两人穿过大厅,沿着回廊往回走。经过某个转角的时候,南晓稍稍停留,故意挡住投射在窗户上的灯光。
从这个角度,安娜一定可以看见回廊上的灯光有所变化,除非她瞎。
她一点儿也不瞎,因此很快做出了应对。
当南晓和劳拉回到书房门口的时候,里面已经空无一人。
两人进入房间,发现靠北侧的长窗被打开了。小偷肯定已经翻窗户逃跑。劳拉凑到窗前看了看,什么也没看到。窗外一片黑暗,所有东西都隐藏在淡淡的雾气中。
此时走廊上传来脚步声。两人对看一眼,迅速隐藏到门边。
门把被转动了,有人推门进来,劳拉抄起一个铜胎掐丝的景泰蓝花瓶,准备焊到那人脑壳上。
推门进来的是一位金发女子,穿着价值不菲的灰色大衣。
“安娜?”劳拉举着那个景泰蓝花瓶,楞在原地。
安娜也做出吃了一惊的样子,失声说:“劳拉?!是我!”
劳拉一脸抱歉:“安娜!噢,天啊,我很抱歉。你怎么在这里?”
安娜说:“我看到了卦新闻里关于你在邪马台探险的消息。和以前一样,那些小报记者又拿你乱写一气。我想,你刚刚经历了一场艰难的冒险,可能会需要人陪伴。”她顺手递给劳拉一份报纸,上面首页大标题是“又一个克劳馥家族的疯子”,副标题是“一个正好像她父亲的女儿?”
劳拉看都不想看那份小报,哼了一声:“一派胡言。有没有人跟踪你?”
安娜:“跟踪?当然没有。这是怎么了?”
劳拉:“刚刚有人潜入书房,想偷走什么东西。我不知道他想偷什么,但肯定不怀好意。”黑子的篮球破镜重圆
这时南晓插了一句:“他想偷的应该是这个。”
两个女人都朝他望去,他顺便侧了一下身,向她们展示被撬得满是缺口的保险柜。
劳拉很生气:“啊,他竟然想撬开我父亲的保险柜!”
还好,那是一个很结实的保险柜,没那么容易撬。动手的男子颇多顾忌,怕弄出太大的声响,因此并不敢太用力。
保险柜里到底有什么?劳拉很纠结地说:“爸爸一定在某个地方留下了关于密码的线索”
“你是说这个吗?”南晓从保险柜后面的墙上揭下一张小便条:“这应该是令尊的笔迹。”
劳拉接过来,轻声地读:“我拜托你,别忘记密码了,你这个老蠢蛋劳拉的探险宝藏,我最喜爱的阿米莉亚画作,我们的结婚纪念日这、这应该是某种提示?但是我一时猜不到他的意思爸爸是写给他自己看的,他肯定知道”
南晓说:“其实,我对撬保险柜挺在行的。这种二战时设计的货色,只要一根发夹,我就能弄开它。”
安娜警惕地看了南晓一眼:“您是谁?劳拉的朋友吗?”
“我是”南晓刚想自我介绍就被打断。
劳拉拍了拍脑袋:“抱歉,我应该给你们互相介绍的。南晓、她是安娜,我跟你提到过的,我父亲的秘书。”她转向安娜,“他叫南晓,是坚忍号上的探险队员。这次我们能够从邪马台遗迹安全回来,都多亏了他的救援。”
安娜伸手和南晓握了一下:“你好。”
这女人已经病入膏肓,命不久矣。
从刚才近距离观察开始,南晓就有这个判断。刚才一握手,他更加确信了。虽然表面上她掩饰得不错,看起来气色一点儿也不差。但那都是粉盖着的。晚上卸了妆一个人独自照镜子的时候,面对自己憔悴的黑眼圈,她一定非常惶恐,情绪低落,知道自己时日无多。
她审慎地打量着南晓,目光中隐隐有藏得很深的敌意。在她潜意识里,一定认为劳拉是一件只属于她的珍宝,而南晓是来抢走的那个人。蛮神劫
然而此时暴露敌意是不智的行为,以她的智商和为人处世手腕,当然不会这么做。她想了想,跟劳拉告别,说:“看来今晚你不需要我陪伴了。”
劳拉双颊微红,但默认了安娜的说法。
安娜笑起来,悄悄在劳拉耳边说了什么。劳拉连耳朵都红了,把安娜朝门外推。
呵呵,你拿后妈当闺蜜,她拿你当塑料姐妹花。
安娜转身离开,表面很友好地对南晓点头致意。
南晓也很符合礼节地向她微微鞠躬,暗暗吩咐毛玉玉跟上去盯着。
等安娜离开,他继续刚才的话题:“如何,需要我把这个保险柜撬开吗?不会损伤到里面的闭锁机构,只需要一根发夹,一把螺丝起子,大概三分钟就好了。”
劳拉不相信:“这可是德国工匠手工打造的”
南晓变戏法一样摸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