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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暗夜精灵斥候背上中了三四箭,已经奄奄一息。她一直在咳嗽、衰弱垂死。然而她不肯屈服,愤怒地盯着希尔瓦纳斯·风行者,盯着那个和她一样拥有完美尖耳朵的精灵亡者。
“为什么?你已经赢了……”暗夜精灵斥候全力挣扎,艰难地挤出一个个单字,“泰达希尔上只剩无辜的百姓,他们手无寸铁……”
“这可是战争。”女王回答。
“不……这是仇恨,是愤怒!风行者,你以前……是精灵的守护者,你不记得了吗?”
希尔瓦纳斯·风行者凑到精灵斥候身前,扳起她下巴,在她耳边轻轻说:“生命即是痛苦,希望早已泯灭。现在……你明白了吗?”
“不……”
“不必难过,你马上就会跟你爱的人团聚了。”
“我在为你难过。你向生命宣战,但这场战争你毫无胜算。你可以杀了我们,但你无法扑灭希望。”
“是吗?”
注视着这个曾经的同胞,希尔瓦纳斯·风行者的眼神变得冰冷又残酷。
“烧了那棵树,”她下令道。
放火……为什么?
包括纳萨诺斯·凋零者在内,所有部落士兵都很困惑。这不是原定的作战计划,更像是临时起意,心血来潮。
希尔瓦纳斯的双眼带着仇视生命的怒火,以怒吼的声量下达命令:“烧光!”
投石车上的炮弹被点燃了。一枚枚火球飞向泰达希尔。它目标太大了,不可能打偏。最终每一枚炮弹都命中目标。烈焰开始在树干上扩散。
那一刻,所有人都闭嘴了。连被俘的暗夜精灵都惊讶得停止了哭喊。
每个人带着不敢置信的神情瞪大眼睛。
第二波弹雨,第三波。
很快,泰达希尔被烈焰所覆盖。火焰逐渐移动,一直向上爬,爬向枝繁叶茂的大树高处。
那里有精灵主城达纳苏斯,以及周围几个小村庄。
这完全无法解释。以战略为出发点。征服世界树,完整地夺占它是非常高明的战术。然而烧毁它则是彻头彻尾的疯狂。
整棵树都被火焰所包覆。橘红的火光高高腾起,直冲天际。
哀号声越过海面,伴随着可怕的焦糊味。
被俘的暗夜精灵痛哭流涕,尖叫和哀号着,恳求部落放过世界树,放过他们的家人。
然而火焰听不懂他们的哀号,也并无丝毫怜悯。
达纳苏斯的每个人都会死。
与此同时,部落战胜联盟的微弱希望也化为灰烬。毁灭泰达希尔并不能吓倒联盟,反而激起了所有人的冲天怒火。联盟变得空前地团结一致。安杜因·乌瑞恩振臂一呼,整个东部王国都会响应他的呼唤。
为了复仇!
没有什么能挡住复仇的怒火。
最终,战争以所有人都不愿意看到的方式到来。胜负难以预料,战火处处点燃。联盟和部落都别无选择,只能将生命不断地投入这架绞肉机。那些呱呱坠地的婴儿,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将会卷入一场无人能赢到最后的战争。他们的未来、很可能只是战场上的一颗沙砾。
面对世界之树,看着它熊熊燃烧。萨鲁法尔强迫自己看着火焰吞噬那些生命。凄惨的尖叫声持续闯入耳朵,让他想起在沙塔斯屠戮德莱尼的往事。那时候他还很年轻,听见那些哭喊,感觉就像美妙的天籁。
那一天,萨鲁法尔大王凝立在海岸边,直到再也听不见尖叫为止。
火焰熄灭了,泰达希尔只剩下干枯的躯壳。
这完全谈不上荣耀。这样的胜利,让萨鲁法尔只能感受到绝望和羞辱。
萨鲁法尔永远记得这个时刻。他做过无数次噩梦,背负着耻辱,一次又一次地经历这一切。
你带领着你的部落为死亡效命,玛法里恩曾经这么说。
萨鲁法尔要怎么面对被他带进这场战争的士兵?他要如何解释他们的所做所为?
他办不到。他也永远都不知道该怎么做。
但是这个重担将会一直落在他身上,直到他死去的那一天。
在他的灵魂回归纳格兰之前,他希望得到解脱。
南晓打算离开。但在此之前,他还有一个问题。“为什么你会有萨鲁法尔的记忆?”他问泰达希尔。
“作为达纳苏斯陷落的报复,联盟攻下了幽暗城。那一天,萨鲁法尔孤身守在洛丹伦废墟门前,力战许多联盟英雄。最后他战败被俘。这段记忆,是他在暴风城监狱里留下的。”
泰达希尔为什么会跟暴风城有数据交流,这真是让人费解。不过那不重要,南晓对这方面的事情并没有太大的兴趣。
关键在于如何完成任务。击败希尔瓦纳斯·风行者,取得太阳井之水,复活泰达希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