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了。”简单的三个字,就像是一个信号,
整个天地变色,开始了一个人的狂欢。
变色的不止有天地,还有蔡根的声音。
这三个字,是女声,凌厉的,母仪天下的,不容置疑的,女声。
声音好像不大,但是在整个世界回荡着,
每一个角落,无论是十八层地狱,还是万里高空。
尤其,这个女声还从蔡根的嘴里说出来,更是让人感觉不可思议。
所有人都是震惊,唯有贞水茵是兴奋,她听过这个声音,
上次,在保利寺,吓跑了坚牢地神,就是这个声音,没有错。
让大家震惊的如果仅仅是声音,那么就太让大家失望了。
蔡根动了,迈开了腿,是啊,他可以动了,
面对无上至宝,佛祖赐予的钵盂,视如无物。
刚才无穷威力的禁锢,就像是一张纸,一张卫生纸,脆弱不堪。
一步走出钵盂,留下一地碎片。
地藏护身之宝,轻描淡写的就碎了一地,仅仅走了一步。
第二步,蔡根来到四头鹰前。
没有抬头看,仅仅是一低头,俯视地面。
然后,四头鹰非常配合,沉入了地下,就是那么突然的沉了下去,
不深不浅,正好是蔡根俯视,能看到酆都大帝的高度。
酆都大帝与蔡根对视,心脏开始乱跳了。
一会快,一会慢,正常节奏不会了,吓忘了。
那是蔡根的眼睛,又不是蔡根的眼睛,
眼睛里有很多只有酆都大帝才明白的情绪,
有傲视天下的豪情,
有悲天悯人的慈祥,
有恨其不争的失望,
这双眼睛,把酆都大帝拉到了很久以前,很久很久以前,
也许是这一世,也许是上一世,酆都大帝也迷乱了。
就是这双眼睛,看着自己,在这天地的见证下,
把整个地府世界交给了自己,只留下一句话,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此世界为中间命轮所在,上连天界,下接人间,重中之重,不容有失,替我守好。”
此时,酆都大帝看着这双眼睛,回忆起那句交代,羞愧得无地自容。
自己辜负了她的信任,
自己在贪生怕死中不敢反抗,
自己在尔虞我诈中选择了利益,
自己终究变成了她最讨厌的模样。
蔡根抬起了手,向空中打去。
谁都不知道,蔡根意欲何为。
但是酆都大帝知道,虽然腿吓得不好使,赶紧飞身上前,
用脸迎上了蔡根的手,然后被那只手打入了地里。
一切发生的很突然,这惊人的默契,到底是如何练就的?
只有酆都大帝知道,如果这下打不到,
那么,这位会有多恼火,酆都大帝的都不敢想象。
蔡根抬起了另一只手,可能是想左右开弓,
但是猛然发现,另一只没有手,只有还在冒血的手腕。
看着手腕,蔡根的表情一下就扭曲了,极度的愤怒,让他的脸都变形了。
“手呢?”
“他手呢?”
“手混丢了?”
“被熊成啥了?”
不断的抬起好的那只手,向空气挥舞。
酆都大帝像是提线木偶,不断的飞起来用脸迎击,不断的被打入地下。
同样的动作,重复了几百次,酆都大帝的脸,已经被打得没了人样。
所有人都不敢说话,不敢动,甚至连呼吸,也精简了很多。
不是所有人都不想动,是蔡根迈出那一步的时候,这天地就已经姓蔡了,
无论是土地,还是山峰,甚至是空气,都凝固住了。
蔡根让动,才能动,不让动,地藏也不能动。
好像是打累了,或者是出气了,蔡根停下了,
“哪错了?”
同样的女声再次响起,明显是对酆都大帝说的,
就像一个家长对待闯祸的小孩,教训一遍后的问话。
那么自然,那么理所应当。
回答对了,教训成功,今天翻篇。
回答错了,教训失败,还得继续教训。
酆都大帝满脸是血,也不敢擦,往蔡根面前一跪。
不敢不回答,回答又怕说错。
酆都大帝支支吾吾半天,挤出来一句话,
“娘,娘,我,我,没有,守护好,这方,天地。”
蔡根对这个回答好像很不满意,
或者是因为酆都大帝本身就让他不满意,举着断手说,
“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