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本没有道,走的人多了,也就有道了。”
张耗子听着出租车司机胡扯,一把就抓向了他的肩膀。
只是,手刚伸出去,车突然就停了。
巨大的惯性,让车里的人,都是一阵恶心。
张耗子赶紧收回了手,扶住了身边的思辰。
“你到底啥意思?给句痛快话。”
出租车司机嘿嘿一笑,摇下了车窗,点一颗烟,不紧不慢的抽了一口。
“没啥意思啊,你们到站了,给车钱,下车吧。”
到站了?
张耗子往外面看了看,汽车玻璃全是霜,也看不到外面。
用手擦了擦玻璃,外面乌漆墨黑的,好像不是市区。
不远处还有一片建筑,用灯带组成了三个字,在黑夜里异常显眼。
瑞雪寺。
张耗子一下就炸毛了。
开了这么长时间,还没出这个小城啊?
瑞雪寺距离蔡根的安心便当,满打满算不到一百公里。
此时再看计价器,9999元。
“不是,你咋给我们拉这来了?”
思辰关注的,就不是地点问题了,而是这个金额。
“这也没走多远啊,咋这么多钱呢?”
出租车司机往车外弹了弹烟灰,瞥了眼后视镜,有点不耐烦,好像多说一句话,都很烦。
“你们只有一万块钱,只能走到这,再往远走,你们钱不够。
赶紧给了车费,下车。”
嗯?
张耗子的警惕性又拔高了几分,他咋知道自己只有一万块钱呢?
蔡根给自己钱的时候,身旁也没别人啊。
平日里的谨小慎微,已经让小心活着深入张耗子的骨髓,即使成神以后,也没有多大改变。
尤其这几天的遭遇,邪门的事情一件跟着一件,不可安常理度之。
眼前这个出租车,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不能掉以轻心。
隐晦的朝思辰摇了摇头,示意不要轻举妄动,从怀里掏出了蔡根给的那摞红票,递给了出租车司机。
“师父,这是车钱,零钱不用找了,我们下车。”
出租车司机接过红票,从扶手箱里掏出了个硬币,扔给了张耗子。
“口袋里放点钱,否则路不吉利。”
接过那一元硬币,张耗子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
自己为什么要路?
自己都肉身成神了,为什么还要路呢?
也没敢多问,帮着思辰打开了车门,让思辰赶紧下车,这个出租车太邪门了。
夕兽看到思辰下车了,也从副驾驶下了车。
就在张耗子也想跟着下车的时候,出租车司机又开口了。
“张耗子,你等会,我有几句话要跟你说。”
这句张耗子,听在耳里相当熟悉,无论语气声调,都让张耗子想起了一个人。
谢不安。
对,就是谢不安,这个出租车司机竟然是谢不安。
“思辰,你在外面等我一会,我这说几句话。”
“说毛啊说,都给完钱了,还说...”
张耗子重重的关了车门,打断了思辰继续墨迹。
“谢不安?
不是,您老这又是哪一出啊?
不想碍您眼,我们夫妻都想亡命天涯了,还想怎么着啊?”
谢不安又是嘿嘿一笑,刚才的烦躁一扫而空,好像看到张耗子那无助的样子,给他带来了无尽的欢乐。
“嘿嘿,你们躲我干啥啊?
也不想想,多少年了,好不容易凑成一局,怎么能让你们跑了?
办事不动脑子,脑容量不够吗?”
嘲讽完张耗子,谢不安竟然亲切的递给了他一颗烟,还客气的帮他点了。
“张耗子,你要是没想跑,我也不着急找你。
可是你动了跑的心,可就有点不地道了。
想找个没人地方,老婆孩子热炕头?
想得美,你有资格吗?”
谢不安这次给张耗子的感觉,与次有点不一样,无论是态度,还是话唠方面,都有了显著的提高。
张耗子抽了一口烟,觉得自己服软也没用,还不如喝出去了。
“我咋就没资格呢?
我老老实实的,本本分分的,陪着老婆孩子过完这一生。
咋滴了?咋就不行呢?
这天大地大,就没有我的容身之所吗?”
谢不安好像又被张耗子给逗乐了,这次笑得一点也不腼腆,好像张耗子说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哈哈哈,哈哈哈,你呀你呀张耗子。
逗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好处?
那好处可多了,张耗子直接跳过了这个不可能的假设,执着于自己过平凡生活的资格。
“我咋就没有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