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争端,以近乎滑稽方式散场了。
观众们无论满意,不满意都回了各自的包厢。
半支八从口袋抽出了几张红票。
往地上的杨仨身上一扔,然后踢了一脚。
“杨仨,赶紧起来吧,别装了。
记得下次,要把惨叫加进去。
演得跟个死人似的,没有一点互动。”
杨仨真的像死人似的,一动不动。
额头上的血,已经流了一地,在雪白的大理石瓷砖上很瘆人。
半支八踩在血上,没有任何顾忌,又踢了杨仨一脚。
“给你一小时,去收拾一下,赶紧回来上班。
你今天的班到十二点,别想装死摸鱼。
回来晚了,扣钱。”
扣钱两个字,好像无形的鱼线。
杨仨像是咬钩的鱼儿,被突然提了起来。
身手敏捷的捡起地上的红票,跑向了楼梯。
一点也看不出刚才奄奄一息的样子。
半支八看了看杨仨的背影,点了点头。
“生命力真特么顽强,快赶上我的族人们了。”
嘀咕了一句后,随手拿了瓶红酒,走向了蔡根的一号包厢。
刚一进包厢,就表演了一手绝活。
猛敲红酒瓶的底部,生生把塞子震了出来。
像是开香槟似的,嘣的一声。
“豪哥,刚才真是多亏了你们。
小八来给你们致谢了。
敢问,这位朋友怎么称呼?
也是远道来做客的吗?”
蔡根看着半支八的一脸胡子,相当随意,好像一猴。
不对,没有猴子好看,小孙变得猴子还挺可爱呢。
他拿啥跟小孙比。
感受到蔡根的态度,郎嘉豪也不敢报蔡根的名。
只能打着哈哈,想要划过去。
突然,蔡根笑了。
“小八,呵呵,这个名字好记啊。
我的名字,就不太好记了。
你要不要拿个纸笔啊?”
半支八以为蔡根在开玩笑,不过真的从内兜拿出了纸笔。
“得嘞,您说,我记,一字不差。
下次见到您,如果我没记住,你可以砸死我。
就像刚才,砸那个贱货老头一样。
真是想不明白,他们到底图啥呢?
他们那边人少,真是有原因的啊。”
这小嘴巴巴的,很溜活啊。
看样他偷渡到人世间,学说话的教材拿错了。
肯定是拿了京片子普通话版。
蔡根拿出手机,看了看,才不到七点。
原定半夜去蹲点,现在确实有点早。
“那你记好,我是二十四诸天护法,名曰菩提树神赵大牛。
小小夜叉,还不快跪下行礼?”
卧槽,小八手上的红酒一松,直接掉在了地上。
张开嘴,震惊的看着蔡根,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立马下跪,也不顾上地上的玻璃碎片。
把脸使劲的贴着地面,表达自己的恭敬。
“菩提树神在上,半支八巴陀罗,不知护法亲临,罪该万死。”
蔡根眼睛都笑成月牙了。
看样他们说西边等级森严,果然没有错呢。
上次冒充渡江罗汉,就能让两只母紧那罗自裁。
那么,今天冒充赵大牛呢?
郎嘉豪再次看傻了。
蔡根这是要闹哪样啊?
陪着他出来玩一次,回去得犯心脏病。
语不惊人死不休呢?
归去来的骨干,是能随便调戏的吗?
难道,蔡根该改主意了,把踩盘子改成了砸盘子?
谁承想,蔡根吓人的还在后面呢。
“半支八,你知罪就好,自裁吧。”
嗯?
半支八这次听傻了。
哪跟哪就自裁了?
自己咋滴了?
抬起头,委屈的都要哭了。
“护法大人,我为什么要自裁啊?”
蔡根理所当然的给出原因。
“你自己说的,罪该万死啊。
那你就死吧。”
卧槽,卧槽,卧槽。
半支八脑袋冒汗了。
“护法大人,我那是客气客气啊。
只是没有认出您来,是我的罪过,没有尽早给您请安。
但是,罪不至死啊。”
蔡根猛地一拍桌子。
“你的罪,不在这。
我问你,为什么辱了我诸天会的名声?
为什么对那三个外国人如此迁就忍让?
难道我们诸天会教你崇洋媚外了吗?
还是你自己的骨头软?”
蔡根说的有模有样,俨然以诸天护法自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