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勋贵如何?”
李恪指向第二块木牍:“此几分阴阳二型,阴型四边设榫条,阳型设卯边,插扣锁边,便可实现无缝拼接,莫说想要更大的几,便是大型饮宴,部落欢庆也可轻易满足。至于丁君说的勋贵嘛……我始终认为,勋贵不见得非要更大的家什,在用料和做工上琢磨一番如何?譬如雕花?”
“彩!”
“丁君来看第二件。”李恪的手继续平移,“这便是我方才说的车厢,宽六尺,长一丈,两厢堆叠,四周皆设可拆卸的护栏。运力宽裕时以小车载货,单马可引。运力不足便展开车厢,双驷驾辕,较寻常大车更为宽敞。”
“厢板如何保证受力?”
“丁君只见厢板可展开,却不见厢低支撑亦可调整?”李恪笑了笑,说,“此物虽说设计简单,受力却不成问题。不过话说回来,丁君若真在车中放置数万斤载物,支架即使不断,想来车轴也该断了。”
吕丁被逗得哈哈大笑:“此事我省的,便是木料坚固不易断折,马力亦有穷尽,草原地软,拉不动的。”
“如此我便放心了。”李恪指向第三份图板,“四段式折叠榻,四折三横一竖,共八块板面相拼。展开后长达丈二,宽六尺有余,折叠以后是三尺长宽的小木箱,于车中何处皆可安置。”
吕丁看得眼冒精光,问:“勋贵需要大榻,莫非也是如叠几一般,用小榻拼接而成?”
李恪笑着摇了摇头:“丁君谬矣!榻乃卧眠之物,折叠榻便是制作再精,也不免会有摇皮凹凸。想寻常牧民车马紧张,考虑到安置搬离之事,必不会在意这些许舒适,可是勋贵呢?”
“恪君是说,勋贵仍会喜欢中原的大榻?”
“这不是显而易见之事吗?”李恪满面春风,说话细声慢语,“折叠之利在于便易,你可见中原勋贵在享受时考虑过便易?”
吕丁彻底服气了。
他站起来,一揖到底:“恪君之才千百里,便是这一番教导,也当得起我一拜之礼!”
李恪泰然地受了整礼,施施然道:“这才三件呢,丁君……你在急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