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先生,是我啦。”电话里传来林淑婉软绵绵的声音,张晨赶紧说:“对不起,林小姐,我还以为是我朋友。”
“怎么啦,张先生,我就不是你的朋友?”林淑婉问。
张晨赶紧说:“是是,林小姐。”
“好了啦,既然是朋友,人家一觉醒来,肚子很饿,很想去吃宵夜,可是,张先生,我又人生地不熟的……”
“好,林小姐,我请你去。”人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再不接这个茬,就不好了,张晨连忙说。
“真的,张先生,你真是太好了啦,那我马上下去,在大堂里等你。”林小姐高兴地叫道。
挂了电话,张晨和谭淑珍说:“换衣服,我们去第二场宵夜。”
谭淑珍看着他问:“张晨,你觉得人家现在打电话给你,是希望你身边还有人吗?”
张晨愣住了,他说,那你不去,我怎么敢去?
“你心里有鬼?”谭淑珍问。
“屁鬼!”
“那你有什么不敢去的?”谭淑珍问,“人家林小姐,是你的大客户,人家什么时候打电话给你,问你要一餐饭吃,你都应该满足人家。”
“可是,可是……小昭又不在。”
谭淑珍忍不住笑了起来:“张晨,你认为小昭要在,林小姐还会打你电话?她人生地不熟的,怎么不打他的刘大哥?快点去吧,人家都到下面大堂,望眼欲穿了。”
“我去,谭淑珍,你这是叫我……”
“牺牲色相?你自己要是做得正,有什么好怕的,心里要是有鬼,就是不锈钢门锁着,你也会红杏出墙。去吧,我相信你,张晨,真的。”
张晨开到望湖宾馆,林淑婉已经跑到外面大门口来等他了,看到他的车就赶紧招手。
张晨带着林淑婉,又到了“二盅”排挡,他心里是隐隐抱着小武还在这附近,没有跑远的心态过来的。
老板看着张晨又回来了,带着另外一个女人,老板意味深长地笑笑,和张晨说,张老板葛毛毛忙嘞。
张晨朝他苦笑。
点好了菜,林淑婉说,张先生,我听刘大哥说,你们喝一种什么酒,烫热了喝的。
“加饭酒?”
“对对,我们就喝这个好不好?”
张晨笑道:“那个是冬天喝的,现在是夏天,还要烫热……”
“哎呀,人家就是没有喝过,想试试啦,张先生……”林淑婉扁着嘴,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盯着张晨,身子扭来扭去的,撒娇道。
张晨赶紧说好好,那我们就喝这个。
张晨把老板叫过来,把要求和他说了,老板也吓了一跳,他说,不要鼻头血都喝出来。
林淑婉嘻嘻笑着,她问,老板说什么了啦?
张晨和她说,老板提醒我们,不要喝得鼻子流血。
林淑婉笑着,一语双关地说:“我就喜欢看你鼻子流血。”
老板“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张晨赶紧和他说,我朋友台湾的,她就想试试。
“有数有数。”老板笑着离开。
真喝起来,张晨吓了一跳,林淑婉的酒量很好,他们两个人喝了三瓶加饭酒,她还混若无事,还要叫再来一瓶。
张晨想起来了,汉高祖刘邦和他说过,林淑婉原来是他夜店的,年纪大了,才去开服装店,她有这样的酒量,太正常了。
两个人吃到了三点多钟,走到门口,被风一吹,加饭酒的后劲上来了,都有些醉意,张晨感觉自己的脚底虚滑,恐怕连车都开不了了,林淑婉似乎也明白了,和张晨说:
“张先生,这里到酒店是不是不远,我们从西湖边走过去好不好?”
张晨说好。
两个人走到了西湖边,林淑婉叫道,不行了不行了,头有点晕,张先生我们坐一下。
张晨和林淑婉,在西湖边的水磨石椅子上坐了下来,两个人头仰在椅背上,看着头顶的树冠和星空,林淑婉深深地吸了口气。
“张先生,你知不知道,从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感觉你很像一个人,从样子到神态都很像。”
“谁?”
“我哥。”
“你哥哥?”
“对,我哥,我父母在我们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们是阿嫲带大的,从小,我哥就保护我,在学校里,只要有人欺负我,他就会去找他打架,不管对方人长得多高大,有多少人,他都会去和人家打,被人打倒在地上,爬起来还要去打。
“他到底打了多少架,我都算不过来了,阿嫲死后,我哥带着我去了台北,那时候他国中毕业,到台北混社会,靠给人追债赚钱,供我上学,我知道他做得很辛苦,但他每次到学校门口来接我的时候,都是笑嘻嘻的,真的,我就记得他笑嘻嘻的样子。
“我那个时候,你也知道,女孩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