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发现了赵登峰的变化,这货变礼貌了,居然主动给张弛拉车门,上车之后还殷勤地给他递水,连瓶盖都帮忙给拧开,谢忠军猜到肯定发生了什么,也懒得问,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赵登峰道:“干爸,咱们什么时候回去?”
“昨儿才刚来,生意都没谈完呢,急什么。”
赵登峰道:“干爸,我京城还有一摊子事情呢,咱们上午不就考察完了吗?那还呆在这里干什么,赶紧回去呗。”
谢忠军懒洋洋道:“今天不行,下午还得跟陈总谈项目的事情,最早也得明天了。”
“干爸,我留在这里好像也起不到什么作用,要不”
“早不说?早说我就不带你来!”谢忠军发火了。
赵登峰不吭声了,两只眼睛望着张弛,张大仙人暗叹,这货就是个蠢材,你丫看我干什么?老谢肯定认为是我在背后挑唆的,张弛道:“到底是大城市的人,来我们这三线城市呆不惯啊。”
赵登峰道:“我没那意思,就是觉得没意思。”说完沉默了下去,谢忠军明显不肯放他走啊。诱饵要是走了,还怎么钓鱼?赵登峰越想越是害怕,越想心中对谢忠军的怨念越深,看来这位干爹根本不在乎自己的死活,只要能把裘龙引出来,他才不管自己的安全。
谢忠军道“年轻人啊,就得多些历练,你看人家张弛,比你岁数小,可他为人处世不知比你强了多少倍,我这次让他一起来,就是要让你跟着学着点。”
赵登峰道:“是啊,我这个当干儿子的不如你徒弟,那您多教教我啊,您好像也没教过我什么东西啊?”他居然敢顶撞老谢了。
老谢转身看了赵登峰一眼,脸上怒容乍现,赵登峰对他还是心存畏惧的,在他的逼视下低下头去,老谢接着看张弛,张弛咧着嘴笑。
“笑什么笑?”
张弛道:“您别冲我发火啊,跟我没关系,你接着教训干儿子。”
老谢愤愤然道:“都特么跟你学坏了。”
汽车驶入项目地点,看到马东海带着几个人就站在停车区等着,张弛下了车,主动帮老谢开车门,赵登峰最后一个下来,下来的时候左顾右看,非常紧张,电影里经常看到有狙击手隔着很远就把人一枪爆头,真怕这种事情落在自己身上。
马东海和张弛相见,两人都仿佛什么事情没发生过一样,张弛依然亲热地叫着马大哥,马东海乐呵呵朝他点了点头,递给他一顶绿色的安全帽,张大仙人有些郁闷了,安全帽都是淡黄色的,为毛单单递给我一顶淡绿色的?马东海是故意通过这种方式表达对自己的不满吗?
张弛也孝顺有帽子先给师父戴,恭恭敬敬将淡绿色的帽子递给了老谢,谢忠军倒是没嫌弃,直接把绿帽子戴头上了,赵登峰拿了两顶安全帽,自己扣上一顶,又把另外一顶恭恭敬敬送到了张弛的手里。老谢不在乎他的死活,他只能仰仗张弛了,关键时刻还得相信人民警察,人民警察爱人民。
马东海在前面引路,为几位客人介绍工地的情况,从前世讲到今生,赵登峰心不在焉,始终关注自己的安全问题,时刻紧跟张弛的脚步。谢忠军一边听着,一边频频点头。
马东海把项目介绍了一遍,谢忠军转身向赵登峰道:“登峰,你觉得怎么样?”
赵登峰愣了一下,他根本就没心情听:“我听您的。”
谢忠军向马东海道:“这孩子听话。”
张弛道:“这里死过人吗?”
哪壶不开提哪壶,搞得几个宏建方面的代表都望向张弛,目光中都是不满,这小子从哪儿蹦出来的?
赵登峰道:“死过,上个月有人在工地跳楼。”
马东海道:“其实没有哪个工地能保证绝对没有事故的,跳楼的那个其实跟公司没有关系。”
赵登峰很好奇:“他在什么地方跳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