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神女死死盯着那两点猩红,一动不动。
顾判能感觉到她的身体绷得很紧,整个人显得也有些紧张。
然后,让他意想不到的事情突然间就发生了。
“这就是?”
她猛地眯起眼睛,素手一动,就那么毫无征兆地朝着两点猩红印记点了过来。
他已经掰开了抓着自己手腕的手指,还将其移开了一点距离。
但他没想到的是,她的手指竟然会非自然生长。
正因为如此,顾判挡住了她的手,却没有挡住那两根突然变长的手指。
啪!
略显冰凉的指尖和手腕皮肤一触即分,这种接触的感觉很奇妙。
但顾判此时却只有三个字想讲。
甘霖凉!
这两点红印,自从出现在他身上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触碰过它们。
就连洗澡,也没有将那条鹿皮护腕解下,其他不管做什么事情,他都会小心翼翼避开这片地方,就像是保护守宫砂一样,对它们关爱有加。
但是现在,他视若生命的“守宫砂”,却被这个半人半蛇的女人给碰到了。
万一要引起了什么诡异的变化,谁又能付得起这个责任!?
还好,直到许神女轻触一下收回手指,还是什么情况都没有发生。
“你没有骗我,这种感觉,应该就是红衣新娘无异。”
她眉头紧锁,缓缓思忖着道,“既然如此,我们等下就出发,一起返回京城,然后再集合众人之力,想办法将那缺月刀......”
“嗯!?”
“这是!?”
无声无息间,丝丝缕缕的红色雾气已经蔓延开来,迅速将以破碎方桌为中心的三丈方圆尽数笼罩在内。
又要面对红衣新娘那几乎无法抵挡的恐怖攻击了吗?
这就是手贱所必须付出的代价。
那么,要不要先一步动手,把这傻逼女人用巡守利斧劈死?
也好在诡异再度降临前,再度提升一下自己的实力?
顾判触摸着依旧温润的斧柄,当即将心中刚刚升起的念头打消。
因为直到现在,打野刀都没有发热,也就意味着只有两种可能。
一个是这手贱的女人还未在他面前展露出异类的力量,导致打野刀没有反应。
二是这傻逼并不会被打野刀定义为“野怪”,也就是说,他就算是能抢先一步将她砍死,也大概率增加不了生命值和经验值。
所以,在红衣新娘下一刻就要到来的危机中,如果他也同样受到袭击,那么即便是再看这女人不顺眼,他也必须捏住鼻子与她联手,共抗强敌。
顾判眼前一片鲜艳的红色,依稀间,他似乎看到了那个大红嫁衣,凤冠霞帔的女子,正在背对着他,安静站立。
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也许在这样诡异的环境之中,时间已经失去了应有的意义。
倏然间,顾判依稀看到一直默立如雕像的红衣新娘动了。
披头散发的她缓缓转身,将那张满是鲜血的阴森面孔对着他,露出一丝说不出是什么意味的恐怖笑容。
轰!
所有的红雾倏然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
红衣新娘越发的让他看不懂,也越发的恐怖了。
顾判大口喘息着,不管口鼻间欢快涌出的鲜血,目光阴郁盯着身前的地面。
碎裂的方桌还在那里,洒了一片的酒菜也在那里,就连布局都和红雾没出现时没有什么不同。
但是,不同的是许神女不见了。
连带着那两个名为蓝月与青萦的司仪也都消失不见。
再向稍远一点的地方看去,那些江湖侠少和百花阁少女却又安然无恙,依旧呆呆对坐相望,和许神女刚刚到来时的状态一模一样。
哗啦啦......
下一刻,在顾判惊讶的表情中,剩下的三十一位年轻武者同时扑倒在方桌上,溅起一团团的汤菜汁液。
与此同时,坐在他们对面的白衣少女则变化更大。
从他的方向看过去,正对着他的白衣少女嘴巴里诡异地鼓起一个大包,然后,一条条色彩斑斓的长蛇拱破她们的嘴唇,血淋淋地爬了出来,并且狠狠地咬在了少女细嫩的面颊上。
卧槽!
这是什么情况?
按照他上一个时空看过的那些“书本知识”解读,这帮女人就是被种下了传说中的“蛇蛊”,却因为蛊蛇主体的暴亡,从而遭到了反噬。
顾判不由自主握紧斧柄,脸色顿时就变得更加阴沉起来。
他沉默片刻,从碎片中间拎起一只还算完好的酒壶,想了想又将之丢在地上,而后缓缓站起,强忍住周身内外刀割般的剧痛,很快离开了此处。
这事儿整的,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