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围在门外的一群人拿眼睛看去,却只见到一道黑色影子在视线中一闪即逝,紧接着便是天旋地转的感觉与剧痛一起袭来,十几号人连吭都没吭一声,便噗噗通通几乎同时倒地,两眼翻白昏迷过去。
那道闪电般的黑色影子此时终于停了下来,斜斜倚靠在门框上面,低头看了眼地上横七竖八的人群,又转身对着呆立不动的异闻司参事道,“这帮人都是些什么来历?大晚上的不回家抱媳妇睡觉跑这儿来吵吵什么?”
异闻司参事面色惨白,结结巴巴说道,“回千户大人的话,这几位是,是令国公麾下家将,还有......”
“算了,我现在很忙,没时间也没兴趣知道他们的来历。”
浑身上下都包裹在黑甲内的顾判一抬手,阻止了他刚刚开始的解释,“你现在找人把他们给我堵住嘴绑紧了扔一边去,不要再让这帮蠢货打扰到本座的闭关修行。”
“还有,劳烦这位兄弟给我弄些大饼卤肉过来,辛苦了一整天,我着实是有些饿了。”
“是。”值守参事还能说什么,还敢说些什么,只能是点头应下,眼看着顾判毫不在意地关上院门,剩下自己一个人对着躺了一地的人在那里发愁。
自从听到院外传来的喧哗声后,屋内所有人都认为自己即将获救,开始反过来盘算接下来该如何折磨这个可恶又可怕的家伙,但仅仅过了不到一刻钟时间,他们便惊恐而又绝望地看到,那人又回来了,而且是抱着一大盆煎饼和卤肉施施然走了进来。
这是要在这里打持久战过夜的节奏。
一想到此处,两个小姑娘直接就哭了出来,泪水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从眼角滑落下来,给整间屋子蒙上了一层凄凄惨惨戚戚的阴郁气氛。
滴水未进的许定边几人又渴又饿,却只能一边拼命吞咽口水,一边眼睁睁看着顾判饼卷肉、肉卷饼在那里大快朵颐,吃得不亦乐乎。
以往在他们眼中根本就不屑一顾的吃食,现在竟然感觉如此美味,仿佛就是天底下最为珍贵的佳馐。
“你们也饿了?”
一口气吃掉十几张脸盆大小面饼和多半盆卤肉后,顾判才长长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抬头看了几人一眼,一脚把小心翼翼靠近过来的许定边踹出老远,然后冷了脸道,“你个大男人和两位小姐抢什么吃的?还有没有点儿眼力见了?”
他将剩下的大饼卤肉递到两个小姑娘手上,“好了,两位小姐慢慢吃,那个地上躺着的赶紧给我过来,吃饱喝足之后正好开始下一阶段的修行。”
许定边心中恐惧无助到了极点,却还是老老实实爬了起来,站到了顾判身前。
数个呼吸后,杀猪般的惨叫声再一次充斥了整个房间,中间还夹杂着顾判毫不留情的喝骂声,也让一直不敢远离守在院外的异闻司值守参事头皮发麻,从头到脚凉到了极点。
“完了完了,这可如何是好!”他急得就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院外来来回回转着圈子,数次想要闯进去制止里面正在发生的暴行,却都在临门一脚前硬生生止住。
珞皇妃临走前的命令是不让他打扰到里面的贵客,但现在皇子许定边却又陷在了里面,左右为难之下当真是让他心急如焚,恨不能眼前一黑直接晕倒在地上算逑。
隐隐约约的叫声还在继续,但诡异的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原本听起来就非常渗人的惨叫似乎有些变了味道。
确实还是许定边发出的声音没错,只是后面再听起来却带上了某种羞耻的感觉。
异闻司值守参事呆呆站在那里楞了很久,脑海中才忽然闪过一道灵光,想起来怎么个情况下才能发出这样的声音。
那还是数年以前,他在年少轻狂未成亲的时候,他有一次和同乡喝多了去逛青/楼,被两个会揉捏按摩的姑娘松筋骨时,浑身舒爽酸麻的情况下,下意识哼哼唧唧就是这样的声音。
难道......
难道......
难道皇子正在里面享受什么难以启齿的服务?
这位被珞皇妃尊为贵宾的客人,竟然还精通这种手艺?
异闻司值守参事忽然间又想到就在今天下午,珞皇妃悄无声息来到从未到过的这处偏僻衙门,关起门来和这位贵客呆了很长时间......
他激灵灵打了个冷战,强迫自己不能再继续想下去,眼前仿佛出现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大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当头落下,将他这一百来斤给直接砸成肉酱。
或许是因为从昨夜到现在一直都没有睡觉的原因,所以他会出现幻觉,开始胡思乱想,现在就回去喝点酒睡上一觉,再醒过来时一切就会重新恢复了正常。
没有神秘贵宾,没有皇妃,更没有皇子,所有的一切其实都不存在。
“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
“假的,都是假的,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