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这么多,似乎有点儿渴了。”
顾判一句话刚刚说完不过数个呼吸时间,手边便多出了一杯冒着升腾热气的茶盏。
他微微睁开眼睛看了一下,就看到了那个似乎是叫做陶陌轩的年轻女子单膝跪地,双手奉上了香茗。
“这么多人都还不如一个小姑娘有眼力见,你们就是舒服日子过得太久了,欠收拾。”
他接过茶杯一口饮尽,随手放到一旁的桌上,“你是叫陶陌轩是吧,本座现下里就看你一个人还算顺眼,那就专门指点指点你好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缓缓坐直了身体,“你就把你所修的功法详细讲给我听,不过在此之前呢,还是要先让我好好地看看你。”
陶陌轩听到好好看看你这几个字,又是激灵灵一个寒颤,本来充满英气的面容陡然因为恐惧而变得扭曲。
她想要向后退,想要逃出这里,逃回到父母家人的身边,再也不回来这个地方。
但在那双悄无声息垂落下来的目光下,她却更加惊恐地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就连动都无法动上一下,只能任由那双似乎隐含着幽幽鬼火的眼睛在自己身上肆无忌惮,到处巡梭。
数十个呼吸后,顾判颇有些失望地收回了目光,重新仰躺回椅背上,悠悠叹了口气道,“好了,说说吧,你现在所修习的功法。”
他等了片刻发现没有回应,不得不再次睁开眼睛,面色不豫地问了一句,“怎么了,怕我偷学了过去?放心吧,就凭你如今的表现,本官还真不稀罕你那二流子的修行法门。”
“不是大人,是他们……他们……”
顾判想了一下,当即便明白了这女人到底担忧在什么地方。
不过这也难不倒他,稍一思索便淡淡开口道,“陌轩呐,虽说习武之人大多有法不传六耳,秘技不可轻露的说法,但是对于你们来说呢,这个问题其实并不需要考虑。”
迎着所有人同时看来的疑惑眼神,顾判语气平和接着说道,“原因很简单,一是既然司马大哥已经将你们这帮人编成了一个小队,日后在出去面对各种危险时,很大可能也是你们一队人互为倚靠,那就是沙场上最为亲密的战友关系……兵法有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如果你们连自己同伴的能力底数都不清楚,又怎么可能做到知己这一要求?”
“至于第二点原因……”他说到此处悠悠叹了口气,缓缓摇着头道,“就你们这些蠢材的实力层次,在我眼中要说是三流都是高看了你们一眼,就这还有脸敝帚自珍?真是怀揣着狗屎当金条,只有你自己才把它当宝贝吧。”
“本官言尽于此,你若是想让我指点一二,那就老老实实把所修功法详细讲给我听,若是不愿意,那就干脆利索地从这道门滚出去,以后也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明白了吗?”
陶陌轩一咬牙,当即开口,朗声将自身所修法门一五一十地讲述了出来,没有一丝一毫的隐瞒。
顾判毫不在意旁边司马千户略显惊讶的眼神,直接伸手捉住了陶陌轩的一双手臂。
如此过了片刻,他又眯起眼睛,遮挡住眸子深处再次出现的燃烧鬼面,在红炎碧火的隐蔽映照下,缓缓伸出一只手掌,抵在了瑟瑟发抖的陶陌轩丹田位置,许久后才慢慢离开。
轰!
当那只仿佛烙铁般灼热的大手离开自己身体的那一刹那,陶陌轩几乎忍不住都要呻/吟出声,将下唇咬破才堪堪忍了下来,她浑身颤抖着,还没能从刚才那种无法用语言描述的状态中真正脱离出来,耳边便忽然响起了一道冰冷无情的斥骂声。
“你是头猪吗!?我看猪都要比你聪明百倍,至少它们知道对自己好的事情要一直坚持做下去,换了你呢?刚刚没了老子的引导,你就不知道该干啥了是吧!”
陶陌轩不敢多说一个字,当即屏息凝神,盘膝于地开始回放回复之前那种让她无比动容的感觉。
“好像又有些渴了。”顾判半闭着眼睛仿佛睡熟了过去,只是伸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快要空了的瓷杯。
哗啦啦!
刹那间超过五人直接站起身来,争着抢着要去给那只空了的杯子续满茶水。
这些勋贵之后虽然骄傲跋扈,却并非没有眼界,刚才陶陌轩的变化尽数被他们看到了眼中,让祖上以军功武力起家,备受熏陶的众人心中自然都是一片火热。
“这才稍稍有了些听话乖孩子的模样嘛,不过你们还差得远,距离知进退,明事理,至少还有着十万八千里的距离。”
顾判一边观察着陶陌轩的修行,一边随口训斥点拨着剩下的几人,“行了,一个个来,我渴得很,一杯茶自然是不够喝的。”
时间一点点过去,当华灯初上,夜幕降临之时,他摸了摸已经空空如也的肚皮,暗道忙活了这么一整天,也不过是喝了四杯茶,出手指点了四个勋贵子弟而已。
距离让他们真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