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那名造型拉风的年轻人也变成了绳子上的蚂蚱,被拖着在地上摩擦前行。
走出一段距离后,顾判在一间杂货铺前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了半开的门内。
在那里,一个倒在地上的男子捂着脖子站了起来。
从顾判的角度可以清晰看到,那个男子的脖颈几乎被利刃直接斩断,胸腔也露出一个大洞,隐约可见里面蠕动的内脏,鲜血正在不停地流淌下来。
受到了这样致命的伤势,他竟然还没有死掉,眼睛充斥着疯狂嗜血的神色,半靠在货架上面,正在拼命往口中塞着生硬的食物,以及其他认不出来的什么东西。
啪!
一块碎石被顾判从脚边摄来,又呼啸着飞出,精准贯穿那个男子的眉心,将他整个脑袋爆成了一团血雾。
又是一段时间过去,当顾判再次回到那座府邸门前时,通过了一路上的多方询问对比,基本上算是弄清楚了望北城变故的大概原因。
这是阳光、灰雾与血雾共同作用下的结果。
如果再深入分析的话,可以认为在金色阳光和灰色雾气的共同作用下,城池内外的部分生灵开启了突如其来的爆炸性进化,不管他们愿不愿意,变化的脚步却并不会因此而停止。
身体的变化需要巨大的能量作为支撑,但是对于他们这些人而言,唯一的方式就只有通过进食来获取能量,再加上血色雾气内暴虐杀戮意念的影响,很快就让他们丧失了理智,本能地开始了对周围同类的捕猎。
这一次他是正大光明从府邸大门进入,自然而然地便招致了护院和家丁的攻击。
消耗了少许诛神碧火后,他很快便成为了这座府邸的真正主人,斜躺在厅堂正中的太师椅上,厅堂外面则是府中能够说得上话,也是还能正常说话的几个人物。
那名中年男子也迅速赶了过来,见了顾判便当即躬身施礼,在听到镇南王三字后,则毫不犹豫五体投地,行了三叩九拜的大礼。
顾判眼睛半开半合,仿佛已经熟睡过去,在他脚下,横七竖八躺着被串成一串的活人,全部都伤痕累累,甚至是缺手断脚,没有一个全须全尾的存在。
“这么说,你是望北城的通判?”
盏茶时间后,他抬起头来,看了跪在门外的中年男子一眼。
中年男子再拜道,“回镇南王千岁的话,卑职姜昙,正是望北城的通判。”
“嗯……”顾判微微点了点头,忽然叹了口气道,“后宅那个小姑娘,是你的女儿?”
姜通判后背忽的便有一层冷汗沁出,以头触地颤声道,“回千岁爷的话,那正是卑职小女。”
“她被我砍断了四肢,现在死了没有?”
“回千岁爷,她死了。”
“哦?这么快就死了么,以她当时的情况,应该能继续存活很长一段时间才对,这有些不太符合我临走前的判断。”
门外姜通判的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卑职,是卑职派人杀了她,将她的头砍了下来。”
“原来是被你杀了啊。”
顾判沉默下来,连带着门外的姜通判也沉默下来。
只不过他们一个是在低头思索问题,另外一个则是心神一片空白,在极度恐惧中等待着命运接下来的安排。
在见过了内宅的血腥场面,以及刚刚被这位镇南王千岁用燃烧鬼面吓了一次之后,姜通判的心弦便直接崩断了,再没有了城内初发骚乱时的镇定自若,已然是处在了一种应激反应的状态之中。
度日如年的一段时间后,浑身冷汗淋漓的姜通判终于听到了屋内传来的声音,他也在这一个瞬间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如闻仙音,什么又叫做死里逃生后的如释重负。
若不是他本来就跪在地上,现在可能早已经软软瘫了下来,维持不住站立的姿势。
顾判缓缓说道,“本来还想以她作为研究对象,来分析城内出现这种变化的原因,不过死就死了吧,我再换一批研究对象便是。”
“姜通判……”
“卑职在。”
“城内的府兵,姜通判还可以调动使用吗?”
“回王爷的话,卑职可以亲率府兵,任由王爷驱策。”
“府兵还能驱用就好。”顾判点了点头,思索片刻后接着说道,“接下来姜通判最好是带令府兵将全城排查一遍,把所有出现变化的人们都集中一处,由本王亲自看管关押,不然或许还会有这样的惨事不断发生。”
“卑职遵命!”
姜通判再拜后起身,刚刚走出不到十步,却又听到身后传来了镇南王千岁的话语。
声音听上去还有些阴郁。
“姜通判。”
他顿时便双腿发软,声音颤抖回道,“镇南王千岁还有什么旨意示下?”
“姜通判还请注意,如果是遇到了那种已经丧失了神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