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陛下在老奴出宫前有过口谕,说什么时候王爷得闲了,可直入勤政殿内陪陛下吃酒聊天。”
马车在街道上缓缓行走,一路直奔镇南王府而去,顾判此时已经从车厢内出来,骑在马上和前来迎接的秦公公随意聊着天。
听到这句话后,他微微点了点头,不置可否道,“等我有空了一定去,不过最近事情太多,我也确实比较忙,还请陛下担待则个。”
“是是是,陛下也早就说过,千岁爷刚刚归京,自然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因此不急,不急。”
“不过看秦公公的表情和语气,当真是让我想起了那句话,皇帝不急太监急,或者说你还有其他事情想跟我说,却又不知道该不该开这个口,开口的话又该怎么才能把话给说得更加婉转一些……”
顾判说到此处,转头深深看了秦公公一眼,忽然笑了笑道,“老秦啊,你我是一起扛过枪的老关系了,有什么事儿直接跟我说就好。”
“这……”秦公公面色变幻数次,最终一咬牙,压低声音道,“回千岁爷的话,老奴确实有件事情,不知道该不该和王爷明言。”
“还能有什么不能明言的,难道是你老秦做下了什么要砍头的事情,想要让我帮你度过难关?”
顾判从秦公公忽然变得相当精彩的脸上移开目光,幽幽注视着空无一人的长街道,“只是你要知道,我虽然喜欢以理服人,但很多时候也是能做出帮亲不帮理的混账事情的,这就叫以情动人,所以说你犯的事儿只要不是太重,别超出了咱的心理底线,我就出手帮你给圆过去便是。”
“谁让咱们是一起扛过枪的老关系呢?”
秦公公急道,“千岁爷,老奴不是这个意思……不不不,这事儿不是老奴的意思。”
“哦?那是谁的意思,莫非是陛下的意思?”
“陛下并不知道此事,不过确实是宫中某位贵人,想要寻求千岁爷的帮助。”
“老秦啊,后宫的事情,就是陛下的家务事儿,我不想掺和。”
顾判沉默下来,摩挲着腰侧剑鞘上的繁杂纹路,片刻后才露出一丝温和良善的笑容道,“是不是有什么人拿捏着了你的命门,要挟你去做些什么事情?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你也不要害怕,我现在就可以跟着你过去,把那不长眼的东西扇个鼻青脸肿,打成猪头,也好让他们知道,你秦公公也是有后台的,不是谁都能欺负的。”
“不过话说回来,老秦你怎么着都是珞羽手底下的太监出身,有人找你的麻烦,岂不是在落她的面子,打她的脸?按照珞羽的性格,这事儿她也能忍?”
千岁爷这是多么强大的思考完善补全能力,咱家只不过是随口说了一嘴,就已经朝着后宫之争,朝堂之事延伸过去了么……
秦公公万分无奈,脸上扯出一个比哭都要难看的笑容,“不是老奴的事儿,珞妃娘娘也不知道这事儿……嗨,老奴就直说了吧,其实是宫内的苓妃娘娘撞邪了。”
“许定边他娘,撞邪了?”
顾判微微皱眉,又问了一句。
“对,老奴刚刚想说的,就是这件事。”
秦公公长长呼出一口浊气,小声接着说了起来,“此事发生之后,苓妃娘娘担惊受怕,寝食难安,只是珞妃娘娘一直都在闭关修行,不在宫中,陛下一直在勤政殿忙于政事,从未去过后宫,加之又对异闻事件很是敏感厌恶,她也不敢去找陛下言明,所以只能是自己扛着……许是真的扛不住了,才找人将老奴叫了过去,看看能否给千岁爷递个话,或者是想办法求见珞妃娘娘一面。”
“哦,说起来老奴倒也听到了些许捕风捉影的传言,那就是在苓妃娘娘撞邪的同时,皇后娘娘的寝宫似乎也出现了不太正常的事情,不过在莫名其妙一声巨响之后才消停下来。”
在得到秦公公对整件事的简单描述后,顾判再次陷入沉默,思索片刻后低声自语道,“难道是宫中发生了异闻事件?按理说不应该啊。”
虽然在千羽湖一场大战后,缺月妖刀生灵独走,珞羽牵丝寸断,身负重伤,再也不可能像之前那般化身人形异类生灵扫描仪,隔绝异闻事件于京城十里之外,但真实情况却是,大魏京城作为天下首善之地的称呼,并没有因为她的负伤而变得名不副实,相反随着时间的推移正在变得越来越稳固,越来越名副其实。
因为他本人携家带口住进来了,并且在入住前带着红衣和所有手下一起,将里里外外彻底清理打扫了一遍,基本上没留下什么漏网之鱼。
毫不客气的说,只要是稍微有点儿智商的异类,都知道这座城池不是它们能够靠近的地方,即便是北地狼神,邪神羏貊,都不愿跑到这里来生事,给双方找一场你死我活的不痛快。
至于智商为负数的蠢货,不是喂了他的打野刀,便是喂了红衣的古宅,就算是可以召唤强悍妖鬼的妖妃砻刖,也在他们夫妻档心有灵犀的联手打击下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