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理重立、乾坤稳固。
时间确实是越来越少了。
羏貊深以为然点了点头,但很快的,他却又满是疑惑地道,“吾名羏貊,自然是因为吾自黑暗中衍生灵智之时,便心有所感,所以才取了貊之一字,也意味着吾和那位天人中的貊,有着丝丝缕缕的联系。”
“但是,在吾的感知中,貊,重新回到了世间,但是这才过了多少时日,貊,却又完全消失不见,就连吾这样最能够清楚感知到它力量气息的生灵,也再也感知不到它存在的任何痕迹。”
听闻此言,金狼神脸上的神色便起了些许的变化,端着酒杯的手也停在了半空,默然片刻后语气沉凝道,“你的意思是,貊,在重回世间后不久,就被封镇了?”
羏貊却是摇了摇头,没有任何迟疑地道,“因为有所牵连的缘故,所以吾能够感知得到,属于貊的力量已经完全散逸游离,是以在吾看来,它不是被封镇,而是彻底的陨灭。”
“羏貊神君,你能确定貊是真正的陨灭,再无复生可能的死亡?”
“吾不敢完全确定,但最大的可能便是如此。”
“这怎么可能!?”
金狼神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低头思虑许久,才断然说道,“此事绝无可能!”
忽然间,金帐的门帘再次被掀开了,一个身着白袍,又白发苍苍的耄耋老者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径直来到金狼神和羏貊的桌前坐下,开口便是一句令两者都为之色变的话来。
“吾感觉到了魃的气息显现,却又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踪,因此吾纵然不太敢相信,却也不得不向两位说上一句……魃,很有可能已然重临世间,然后,它死了,完完全全的死了,再无复生的可能!”
金狼神放下酒杯,转头注视着老者的眼睛,以极慢的语速道,“冰璃大祭司的意思是,魃,在重临世间后,便陨灭了!?”
老者缓缓点头,“吾乃冰魄一族大祭司,自上古以来,吾族之神明“寒”,便和魃是为不共戴天之仇敌,因此对于它的气息异常敏感,断无感觉错误的可能。”
金狼神的目光从羏貊和冰璃身上慢慢扫过,而后闭上眼睛,沉默良久后悠悠叹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有意思了。”
“在吾的记忆之中,初圣曾经言道,只要洞天之境不出现问题,天人可以受伤,可以被封镇,甚至可以被打散后重生,但却绝不会陷入到陨灭的死境之中,但是如果它们真的死了,基本上就只有两种可能出现。”
“第一,此方天地再次出现了大问题;第二,有不应该属于此方天地的力量突破洞天屏障出手,将貊和魃直接抹杀……而且不管是其中哪一种情况,对吾等接下来都影响极大,必须要慎重考虑,尽快弄清到底是怎样一个情况。。”
冰魄一族大祭司道,“狼神所言极是,如今之计,最紧要的便是需要查明,魃到底彻底消亡没有,如果消亡,又是什么力量杀死了它,只可惜在吾感知到的信息中,魃最初出现之地是在极其遥远的南方,想要调查起来并不容易。”
“遥远的南方?莫不是南荒群山所在之地?”羏貊眯起眼睛,意有所指道,“那里,可是那位令吾都感觉到诡异难言存在的老巢。”
“能让羏貊神君都感觉到诡异难言,吾倒是有些好奇,那到底怎样的一个生灵。”
随着一道冰冷清脆的声音响起,金帐的门帘再次被掀开了,冰魄一族的神女款款从外面走了进来。
羏貊仿佛陷入到了回忆之中,“他的名字叫做匡正乾,许久前自南荒大山深处一路北上,曾经和吾,还有狼神对坐整夜,品茗论道……这个人给吾的感觉,并不像是一个人。”
冰魄一族的神女轻笑道,“能够和狼神陛下、羏貊神君平等交谈的生灵,就算是人,也可以认为他并不是人。”
“不,并不是这样。”
羏貊摇了摇头,组织着语言缓缓道,“吾的意思是,他并不像是一个人,而像是成千上万的人,钻进了那一具身体里面,却都遵从着同一个意志的控制,完全出乎了吾的想象。”
“如此,小女子倒是忽然生出了极大的兴趣,想要去见一见这位集万千真灵于一身的匡先生。”
冰魄神女面上显露出些许好奇神往的表情,忽然间又尽数化为平静,“更何况他很有可能还是杀死了魃的人,更值得吾走上这一趟。”
金狼神道,“此去南荒路途遥远,纵然以神女的实力层次,也不敢说可以一路通途,还是要谨慎从事为好。”
“寒楽殿下,狼神陛下所言极是……”冰魄一族的大祭司刚刚开口劝阻,在接触到她的那一双不知何时变得雪白的眼睛后,却忽然改口说道,“既然殿下有心,还请允许老奴同行。”
“不用,吾只带上几个侍从便好。”寒楽说话间身形已然缓缓变淡,片刻后便消失在了金帐之内。
只留下了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