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君,争斗起来会是怎样的一番恐怖景象,又会在最终呈现出一种怎样的结果。”
顾判端坐椅上不动,垂下眼睛注视着脚边缓慢爬行的一只蚂蚁,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道,“他们怎么看待吾等,这是他们的事情,和吾等没有任何关系,至于他们之间的争斗,在我看来还是自古成败论英雄,赢了就是赢了,败了就是败了,胜者流芳千古,败者遗臭万年,此乃兴衰之理也,跟是否凡人天人却是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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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兔宴过后,城外庄园再次恢复到了生人勿近的平静之中。
而后又过了一些时日,顾判忽然没有任何征兆破关而出,孤身一人从庄园内出来,消失在了茫茫荒野之中。
数日后,他先来到东海之滨,斩杀诸多异类火灵及海族妖兽后,在海眼火隙前驻足良久,仔细观察着蔓延其中的一抹淡淡灰色,而后一路向南,直入南荒大山,进入到了南荒乾元治下的核心区域。
穿越一处处惨烈厮杀留下的血腥战场后,他不再掩饰自己的踪迹,光明正大出现在了横亘于群山之间的两处虚空屏障之前。
不久后,一个全身上下都笼罩在黑色长袍内的身影缓缓显形,站在顾判的身后,和他一起沉默注视着远处的虚空屏障,看着混杂在碧绿与金黄颜色中的一抹淡淡灰色,久久没有说上一句话。
直到天空悄无声息阴暗了下来,淅淅沥沥的小雨落下,黑袍人才机械平静开口说道,“黑山君似乎是遇到了很大的问题。”
顾判任由雨水将自己淋得透湿,闻言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道,“你说的不错,所以我便来了。”
黑袍人一动不动犹如石像,唯有机械平淡的声音从兜帽深处的黑暗之中响起,“黑山君面临的问题和吾等有些相似,却又更加严重,吾等可以预见,待到这些域外之地尘埃落定之时,就是黑山君的死期到来之际,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只是让吾等有些疑惑的是,吾等是亲身进入到了那两道虚空屏障之后的原因,才无法避免地沾染上了此等因果,而已黑山君的实力层次,想要穿过任何一道屏障都是近乎不可能的事情,既然如此,又是为何才能出现了这种结果?”
听了这样类似于诅咒的话语,顾判的表情却依旧平静,仿佛刚才黑袍人所说的一切和自己无关。
他只是长长呼出一口浊气道,“这件事说来话长,和一只兔子有关。”
“兔子?”
“对,就是那种爱吃萝卜和青菜,蹦蹦跳跳真可爱的小白兔,它在一个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错误的朝着我跳了过来,于是一切便自然而然的发生了。”
他说到此处并未继续多言,而是指了指前方的虚空屏障,换了个话题道,“我很好奇,乾元君到底是用了什么法门才能进入到这两道屏障之后,而在那里面的域外之地,如今又到底是一副怎样的景象?”
“黑山君一路独行,归超凡伟力于己一身,和吾等以真灵凝聚同化众生不同,所以吾等之生灵能入,黑山君却是难以突破那道看似可有可无的屏障,进入到那些和此方天地诡异相连的异域之中。”
“如此说来,黑山君想要延缓正在发生的变化?”
顾判不置可否,而是反问道,“乾元圣君对此又是持的一个什么想法?”
黑袍人沉默片刻,缓缓摇了摇头道,“吾等也生出过此种念头,却在不知道多少次失败之后才算是发现,自吾等之生灵踏入到屏障之内的那一刻起,就像是亲手将立于山顶的圆石推下,只能是看着它不断加速,越滚越快,至今都找不到什么可以阻止的办法。”
说到此处,它忽然露出一丝诡秘的笑容,声音也变得阴森尖锐起来,“不过直到最后吾等才忽然明白,为什么吾等要阻止这种变化,而不是顺势而为,引导外域之生灵加入吾等,共谋众生平等,天地大同之大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