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走万贯家财,家人也获罪贬斥为奴,易雪子彧死在了流放的路上,两个儿子也不知所踪,易雪冰然和她的母亲都被充入官妓。
而她的初夜也被助顺侯府的大公子夺走,她也想反抗,但是一个弱女子又岂能抵抗一遍又一遍的暴力,她也想过自杀,但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小姐,每到最后关头都失去了自杀的勇气。
更令她绝望的是,失去了元州第一美人的光环,成为了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客尝的官妓,那些曾经将她高高捧起的世家子弟们撕下了伪善的面目,对待她比一般**更甚,就这样折磨了她六、七年,由于常年被非人的虐待,她的身体早就垮了,最后被桑林伯用十八领银子赎出来做了婆娘。
真的是很可笑的结局,桑林伯是一个贵族封号,按级别比林越的安陵君还要高上一点,但这一代的桑林伯当真是一穷二白,犹如当年滨州的陈叔明,不同的是陈叔明尚且知道自立自强,自己养活自己,而这位桑林伯却只会偷鸡摸狗,赌钱讹诈,仗着自己勋贵的身份欺负一些小买卖人,真正的富商巨贾他是不敢得罪的,也是怕被人家暗中做掉,毕竟这年头少一个顶着勋贵头衔的泼皮无赖,也不会有人在意。
十年前助顺侯府发力,其他几家勋贵趁火打劫,一同陷害了家业颇大却没什么后台的易雪家,而桑林伯拿了好处做了伪证,真正的把易雪家推向了深渊。
现如今他也不知道从哪里讹诈银子,把易雪冰然赎出来,带回家里做奴婢,他可不认为这个曾经的元州第一美人算是自己的婆娘,自己好歹是伯爵衔,肯定不能娶一个奴籍的官妓。
不知道是不是这几年非人的待遇,易雪冰然的身体奇差,接连怀了三个孩子,一个流产了,一个儿子先天体弱夭折了,只剩下一个女儿已经三岁了。
陶夭慢慢的和林越讲述着,而从街边的矮屋内一瘸一拐的走出一个中年男人,身上倒还干净,就是看着太慵懒了。
陶夭随后解释道,他就是桑林伯,年轻时候偷鸡摸狗叫主人家养的狼狗追逐,从桥上面跌下来摔折了腿,为这个狗主人还赔了他一大笔银子,谁叫狗主人是平民呢。
现如今桑林伯动辄对易雪冰然就是拳脚相加,而本来应该视其为仇人的易雪冰然,却无可奈何的给她干活,为他生儿育女。
解释完一切,林越骤紧眉头,本以为世间等级制度危害颇大,没想到竟然为祸如此之深,想那拜圣女教几乎一些之间拥众五十万,除了拜圣女教造神的成功,恐怕更是因为像这样的不公实在是太多了。
陶夭低头说到:“林家哥哥,我请求你娶小姐是没有经过小姐的首肯,但是我知道,现在这个世道,让女人能够选择答案实在太少了,即便不像易雪小姐那样,对于小姐来说,一个失去名誉的勋贵,也就等于自绝于天下。”
林越终于明白陶夭的用意,有些时候女人的想法真的不重要,因为没人在乎她们如何去想,尤其是大家族的女儿,被盘算更多的是能产生什么利益,不管陶淇是否愿意,只要林越能善待她,对她来说就是幸事,这是个既悲哀又无奈的现实。
当初她的大嫂周芷蓉得不到大哥陶泽的心,虽没有恶语相对,却是一抛数年的不闻不问的冷暴力,陶夭平时里看起来憨憨的,但心中明透,老太君若在陶淇尚有自由,老太君若去,那她的命运就不好说了。不能干坐等死要早做谋划。
林越想了想说道:“今晚我会去定南公爵府拜访,至于其他的,我会和陶淇面谈。”倒不是他真的想娶陶淇,而是想到了另一个办法,引陶淇拜入蝶谷。
正在想着迎面走来两个穿戴长风衣斗笠遮面的人,二人和林越错身而过,林越在他们身上感到了不一般的气息,很熟悉,也很厉害。
陶夭听见林越这话十分高兴,连忙急急点头。
这时候却看见那个缺了一条腿的桑林伯正在抢夺易雪冰然的银钱,这是易雪冰然为人洗衣赚来的,桑林伯常常拿去喝酒赌钱,易雪冰然哀求道:“这是给贞儿买药的钱……”桑林伯哪管这个,用拐杖敲打着易雪冰然。
林越问道:“这种事常有?”
陶夭点头道:“是的,自从她被买回来之后,基本上是天天挨打的,以前小姐还能帮衬一二,这两年因为……小姐连府门都出不了,所以也就无力相助了。”
林越若有所思,雷芳却看不下去了:“岂有此理!”这个出身江湖的姑娘颇有江湖侠义之风,林越却挡住了正要上前的她:“你速回总兵府,叫苏顺带一队兵过来。”
雷芳一愣:“啊?”
林越笑道:“这种禽兽不如的人,教训一顿很容易,就是杀了他也不难,可是之后呢?尾巴总要处理干净的。”雷芳并不明白,但还是急忙跑了回去。
桑林伯还欲殴打易雪冰然,林越暗自一翻手掌,无形的掌力让他摔了个狗吃屎,他艰难的爬起来,四周没人靠近自己,怎么自己无缘无故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