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数十回合的交手,林越一改之前的快攻,和钟二爷对峙了起来,相互试探着进攻的机会,而几次的试探都被钟二爷轻松的化解。
和林越这种狗咬刺猬难下嘴的状态相比,钟二爷无疑要洒脱太多了,见林越始终不能突破自己的防御,钟二爷玩味的说道:“实在不行就用你的金鳞剑试试吧,不然你还真的只能打道回府了。”
林越一直琢磨着取巧偷袭,只可惜钟二爷实在是比自己厉害太多了,甚至应该在当初极乐馆主之上,何其全盛时期不相上下。
林越叹了口气道:“二师父,你应该知道我这次黄泉之行的目的,但是却完全没有配合我的意思对吧。”
钟二爷也不隐瞒:“我有个传人容易吗,我知道轻语那丫头已经跟着莫泊桑学了刀法,算不得我的门人,天底下好地方有的是,你何苦来这黄泉地府。”
当初林越的师父用林越顶替默轻语给钟二爷当徒弟,导致钟二爷原本看上的衣钵传人默轻语未能真正习得自己的一身精髓。虽然默轻语已经学会了惊涛掌和劈浪枪法,却始终比不得在钟二爷身边潜心多年的林越。
钟二爷闯荡一生,正如其所言,这一辈子即狂过也恨过,当然也少不了爱,到了风烛残年之际,身边除了林越的师父无聊子再无一个亲朋。那个叱姹风云的英武少年早已不见,只剩下坐在海边礁石上等死的垂垂老叟,唯一的心愿也不过是落叶归根还有后继有人。
回到家乡等死,无聊子也陪着他直到他离世之后,可是衣钵传人这个问题也是一块心病。直到林越来到东海之滨学艺。
如今林越的功法可谓大成,只待修为和经验上去,以后赶超自己并不是什么难事。可是林越却选择闯入死亡之塔。要知道现在每层的守塔之人都憋着要重伤林越,和一个人的生死相比,数以万计怨魂的净化显得刚重要。
第七层的冷月孤薇还有第六层的月孤饮和林越多少有些瓜葛,在帮助林越过关的同时,也会点到为止,可是再往下还有什么高手,钟二爷真的不知道。自己也只不过是在第五层,万一下面有个王家已死的老祖级别的高手,那他绝对会以黄泉为重,作为入侵者的林越哪怕死在这里,他也不会放手。
林越能够感觉到钟二爷的维护之情。他将手中的紫焰蛇矛戳在沙滩上,摆起了惊涛掌的起手式。正如钟二爷所想,林越再打下去危险很大,前两层他们有意放水,林越都伤成这样。如果后面的人起了杀心……
林越刚刚拉开架势,钟二爷就感觉林越身上的气势陡然一变,这是一种自己从未感受到感觉,不同于沙场厮杀,区别于江湖拼斗的一种自由感。相比之于用势来压迫对手,这更像是一种自我的释放。
林越说道:“二师父,我知道您的想法,也感谢您的照顾,但这条路我还是要走下去的。”
钟二爷见状哼笑一声,将手中断开的长枪甩到一旁:“这件事本来边和你无关,你硬要来趟浑水却是何苦来哉啊。”说着也摆出了惊涛掌的架势。
林越却说道:“二师父,还记得当初你给我们说的界限吗?”
那还是在东海之滨:
钟二爷将默轻语和林越叫道门前说道:“大娟、二娃,我也算看着你们长大的,对你们的修为也感到欣慰,我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可没你们现在这般修为,但是……你们来看。”
在一旁有一个木盆,盆中盛满清水,一条鱼在盆里游着,钟二爷又说道:“这条鱼若是生在大海,虽有无数大鱼,海鸟环顾生存不易,但是水中畅游无拘,也是逍遥自在,在这小小木盆之中,倒是没了天敌,却永远游不起来了,你们如同此鱼,需要一个更广阔的天地去遨游,困守在一处永远无法突破,纵使功夫练得再好,也不过是表面之功。只有打破界限,才有更高成就。”
……
钟二爷当然记着,同时也明白了林越的心思,跳出桎梏才能看得更远。从滨州出来到江湖,从江湖出来到蝶谷,从蝶谷出来到战场,从战场出来到纵横天下。而如今林越准备冲击生死的界限。
从一开始的尽尽人事,给阿朵莎求个减刑,到现在林越真正想自己走下去,在和冷月孤薇以及月孤饮的两场战斗中,林越受益匪浅。如今他也想知道自己的界限在哪里。作为一名武者的钟二爷当然理解这个心思,也知道林越现在是用命在赌。
在林越眼中看到了孜孜不倦的探索欲,钟二爷见不能阻止:“罢了,就让我看看你的决心吧。”下一刻林越已经出现在他的身前,一掌直冲其胸口。
钟二爷却只是简单一摆手臂,将迎面而来的一掌顺势压了下去,没想到林越还有后手,整个身体挤了过来,撞向了钟二爷。由于他脚下发力连带着自己的坚硬身躯,钟二爷被撞退了好一段距离,脚下接连跺了几步才站稳,钟二爷眉头一皱:“火眼孙家的八极拳?不对,这个脚下发力分明还是惊涛掌……”
面对钟二爷的疑惑,林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