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大批的甲士闯入,又一处官员的府邸被查抄,罪名依旧是结交外臣,不管这户官员家中的男性如何谩骂,女性怎么惊呼,负责抄家的人一点没有心慈手软的意思。
路上的行人见状也都是匆匆而过生怕被卷入其中,原本还算热闹的京城这段时间内萧条了许多,甚至比当初林越在京城大开杀戒的时候更厉害,林越虽然杀的人多,但是一般的京城居民也都清楚,不是针对于他们,一些人无聊之余全当看戏了,尤其是认识林越的京城百姓,其实对于林越还蛮有认同感的。
这一次京城的乱局可就叫人看不懂了,一会儿说是魔太师主导,一会儿说是大太监发难,有人说是大王失德,有人说是蜀侯不臣。更要命的是种种情况不光纷乱复杂,还牵扯甚广,就连一般百姓也难以逃脱,一些怀有西蜀口音外地人无辜遭殃。
大太监马特想要全盘监控京城,原本的力量便有些不够了,所以大量招收了编外人员,像这种打小报告又有几个是善类,以至于京城内外人人自危,告密之风愈演愈烈。
一个青年人漫步在京城的街头,他看着被查抄的府邸微微皱眉,许久没回京城了,没想到京城竟然成了这般模样。青年左拐右转来到了太师府,直接和门房说道:“去通报一声凌五来了。”
门房来的时日还不算长,但是敢在太师府门前如此嚣张,不是脑子有坑,便是真有依仗,当下不敢无礼只是叫青年稍待,他当然不敢打扰魔云海,只能先报告管家,管家跟随魔云海多年,自然知道来人便是蝶谷二代五弟子,大周镇南将军凌乱。
管家不敢耽误立刻叫人通报太师,自己马上出门迎接,将凌乱迎进书房,魔云海已经等在那里。
“参见师兄。”
魔云海一笑道:“自家兄弟不必多礼,我本以为你会早点到呢。”
凌乱也不客气,直接坐下:“过来之前在京城转了转,毕竟许久没回来了。师兄,京城乱成这样,真的好吗?”
魔云海叹了口气:“信符之中不便多做透露,其实……”魔云海将京城的变故一一讲述。
凌乱听过之后说道:“九师弟家的小弟子还真是够果断啊。”
魔云海说道:“我也一直认为哪些世家是大周的祸患,只不过现在更加明显了,说实话了,这将近一百年来,我第一次对于这个国家的局势深感不安。”
凌乱没想到一直作为大周王朝最后的擎天玉柱,一辈子见惯风浪的魔云海,竟然会说出‘不安’二字,不过他深刻地理解。魔云海的一贯作风就是在朝堂上搞平衡,之前朝堂是三足鼎立,世家、武勋、还有王室力量。
除了这三股力量之外,还有清流和阉党等小一点的势力,本来算得上是平衡了各方势力,但是今年来的战争,武勋势力虽然有了发展,却也遭受了损失,当初萧奇麟之父泷佑将军萧捷兵败以及被冤杀,也有朝堂相争的影子。
近些年来许多老将不是身死,便是出走。这一次两位王子京城火并,三王子本身就是世家支持,不像四王子大力发展军中势力,所以想要控制整个京城城防,少不得要杀死许多军方人士,除了当时身在朝堂的军方大佬,这一次京城的中下级军官可以说被整整扫过一遍,至少四成是被当场杀死。
如今魔云海掌控京城,竟然发现自己身边无人可用,若是以前在京城不远还有东大营,还有八师弟谭化。凌乱虽然也独领一军,但谭化明显比凌乱更胜一筹,凌乱的修为虽高但终究不是统兵之人,以他的本事管辖一关一镇倒还可以。只可惜东大营和谭化都已经不在了。
凌乱又说道:“就算是如此,也没必要掀起如此杀戮啊。”
魔云海摇了摇头:“关键是西蜀那边。”
蜀侯名列七大罪,凌乱当然也听说了:“夕泽耀世这是要干什么?难道他还真打算和咱们硬碰?”
魔云海回到:“全天下间若是别的诸侯如此说,我也就是一笑而过,但是你别忘了,西蜀有司马桧在,也有大批的玉山弟子在。”
凌乱沉默了,难怪魔云海这一次如此小心,蝶谷一直没能传来音讯,师尊前往玉山竟然再也没有返回,大师兄龙千钧主张留守待命,而不少蝶谷门下则是主张集体上玉山,不过那样一来会发生什么就难以预料了,到了人家的地盘,你还想翻出什么浪花吗?再说现在远不是翻脸的时候。
所以最近蝶谷一直保持着一份谨慎,本来风平浪静的日子,却因为蜀侯这一纸高调的发声而涌起波澜,表面上是蜀侯所说,但没有玉山在后面鼓动谁信啊。尤其是这个司马桧。当初三教论道他就一直在鼓吹小国寡民,分割大周的政策。大周朝廷倒下也正是他想看到的。
为了能专心的对付西蜀,魔云海不允许京城有任何变故。昔日北疆抗妖,和人族的敌人作战,全国上下团结起来毫无问题,如今和各路诸侯周旋不同,这些世家必然作壁上观,甚至会优先站队,大周朝倒不倒和他们关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