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几个校尉,苏顺说道:“老兄这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一番折腾,想来以后平步青云封侯拜相指日可待,到了那时我可要仰仗老兄过活了。”
肖怀仁不在意他的调侃:“人生啊,你永远都想不到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方今乱世我不过也是为求自保,什么封侯拜相都太遥远了,就算当上首相,还不是一剑回老家,无趣的很啊。”说到这里就不禁又叫人想起安陵候林越当朝一剑杀首相的壮举。
苏顺不屑的笑了笑:“听这话,老兄似乎对朝廷也不算看好啊。”
肖怀仁点头:“二王子和他手下的松党太过年轻,处事上又极为幼稚,而更可怕的是他们把指点江山当做本事,又不给别人留余地,过刚易折只怕下场不会太好。”整个松党之中能被他看上的也不过寥寥几人,陆知行可以算一个,其他的不过尔尔。
“那你还帮他们出谋划策?”
“自保而已,免得京城以后兵连祸结伤到自己。”
“呵呵。”苏顺根本不信肖怀仁的话,他一定有什么隐瞒自己的地方,也绝不会和自己掏心挖肺,他所说的话也只能信个三分,还不如信个鬼,这个老小子坏得很。
……
威震天下的魔云海死了,死的无声无息,在不知名的小山涧中,让自己好友的后代一剑刺死。而他又走的惊天动地,短短十余天的时间,这个重磅消息便已经席卷大周境内,大部分诸侯其实早早得到了消息,但是出于谨慎小心,大家要再三的查证,终于短则六、七天,长也没超过半个月,各个势力基本上可以确定,太师魔云海死了,大周王朝最后的擎天玉柱倒下了。
以前大家一直期盼着这一刻,如今真的到来了之后,倒是有那么片刻无可适从了。
准备去抄蜀军后路的永夜孤明立刻提兵北上准备和黄平的残部会合,而东方也乱成了一锅粥。柴胜男得知自己师父阵亡之后吐出了一大口血。正如她的师父魔云海一般,她为了这个王朝也算是呕心沥血了。当初叱咤风云傲绝天下的‘踏雪风雷柴郡主’如今却成了一个病美人。
曾几何时,柴胜男击败过小侯爷织语长风,也打赢过北地独行侠藿萝芭,在蝶谷新秀之中出尽了风头,林越和默轻语在她面前远远不是对手,就连现在的北地无冕之王幽城马家的新生代,被她打趴下的少说也得千八百。
本该前途无量的她,这几年下来除了一身的伤痛,再也没有得到什么。哪怕她的师父魔云海死前,心怀对魔萝的愧疚,想起了老友。想起了被自己所牵连的蝶谷门下,甚至想起这个自己一心想要救得天下,但他依旧没能多想一下自己唯一的弟子。
当年用三光剑阵击杀冷月孤薇,三个布阵之人都留下了不小的暗伤,只是林越的运气好,不但体内有个太师伯,还在精灵岛有个对他一往情深的师叔,再加上一个自己不想活传功给弟子的师父,林越这些年来非但治愈了伤患,甚至修为还突飞猛进。在京城当官的时候还需要柴胜男伸手援救,可率领大军霸占京城之时,单手便压制她了。
再看看其他老对手,织语长风不用说了,早已经成为了名震天下得大将。而藿萝芭也已经是超凡入圣的十里坡剑神,林越……不提也罢……
魔云海忙于军务,其实对柴胜男传授的并不多,而现如今柴胜男也忙于军务,不管是疗伤还是修炼也是一再拖延。暗伤久久不除,她的身体也有些不堪负荷了。如今的她要完成自己使命,坚守这个王朝,她准备率领麾下八万人马驰援京城,她的父亲鲁侯不管怎么劝她,她都决意要走,鲁侯柴耀祖只能徒留一声叹息了。
八万大军向京城进发,柴胜男和自己多年的好姐妹阮玉、常绣率领着魁字旗的女兵走在队伍中间,这些年来魁字旗损失不小,再加上一些人的离去,现在也只剩下一百八十多人。
柴胜男骑着一只无角的巨鹿,沉思着今后将要如何发展,阮玉纵马来到面前:“将主,我总有些不好的预感。”在官职上柴胜男还是中郎将,但实际已经统兵一方了,所以阮玉才以将主称呼。
柴胜男问道:“你的意思是。”阮玉跟随她多年,当年北疆抗妖的时候就在一起。信任上不必多说,对于她的战场直觉也是认可的。
阮玉说道:“将主您想,老太师已经不在了,恐怕这些不安分的都在蠢蠢欲动,咱们这一路难保不会被他们所算计啊。”
柴胜男皱眉道:“他们不会有这个胆子吧,先不说咱们使朝廷所辖的军队,没有正当名义岂会对咱们出手?况且我这八万大军也不是吃素的,他们最多是等我离开之后互相狗咬狗壮大自己,等京城的危机解决了,我一定要回来收拾他们。”
阮玉反问道:“如果他们不打算让您离开呢?这段路上可不只是一个势力,只要有一个心怀不轨对咱们来说都是麻烦,要是牵连日久,其他人从隔岸观火变成了趁火打劫,那咱们就更危险了。”
柴胜男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