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如同你最珍视的人,却在你的眼前,任人蹂躏。
透过镜头,眼中已经满是忧伤的斯嘉丽看到了机甲四肢安置钢铁外骨骼。
她明白了,这是有人刻意为之的。
这是最为拙劣的遥控驱动方式,根本没有破开操控系统,直接从内部对机甲进行遥控操作的意思,而是以外骨骼安置在机甲关节处,再以接收器驱动外骨骼来驱动机甲活动。
整个机甲,别说什么技巧了,就连行动,也显得无比僵硬,犹如牵线的木偶。恐怕不用对手攻击,假如操控者一个不注意,这个打扮成海盗模样的“大木偶”就能在舞台上摔个狗啃泥,成为真正的小丑。
在那一瞬间,斯嘉丽明白了,是因为和自己走得太近的关系,刘郎遭到了报复。摧毁他最心爱的事物,这比直接杀了他还要难受。始作俑者相当清楚怎样拿捏他这样一个底层挣扎小人物的心理。
除了都兰,不会再有别人。
看着那张原本还算英俊的脸,斯嘉丽突生一种发自骨髓的厌恶。
而在幕后的帕金森看着机甲被送上舞台,此时外间掀起的巨大笑声。他突然觉得自己其实有些残忍。但是,他嘴角又轻轻上扬,他看到了台上都兰爵士脸上的微笑。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注定好的。这台新机甲需要有性能展示这个环节,以往这个微不足道,但却非常受欢迎的表演环节都是由会场包下的,而今趟他们再不用去购买炮灰机甲,相反可以省下一笔资金充入账中,因为会场后坪那辆厢车里,不就是有这么一架被那个令人讨厌的小机械师视若珍宝的机甲做炮灰吗?
只需要稍微打扮一下就够了。不是吗?
小机械师得罪了安吉伯爵,还公然怼了瓦罗伯爵,更是朝都兰子爵钟意的斯嘉丽小姐伸手,自不量力的他注定是粉身碎骨的下场。帕金森丝毫不介意再在他即将冰冷的尸骨上先狠狠踩上一脚。
他实在是太讨厌小机械师看他像看狗屎一样的眼神了。是的,虽然小机械师从未说过,但帕金森感觉得到,那个家伙看自己时,就像看一泡狗屎,还是新鲜热乎冒着气的那种。
他不懂那家伙哪来的自信,但那家伙却是一直这样践踏着会场经理脆弱的小心脏。
而包厢中的安吉,看到这台小丑机甲后,脸上却露出一丝诡异的表情。做为调查过唐浪过往的人,她当然知道,这台以最为拙劣外骨骼遥控着摇摇摆摆站在舞台中央被英姿飒爽的“鹰击”积极衬托的无比可笑的机甲就是“茅坑里的石头”的梦想,杀人最狠的莫过于诛心。
这样在小机械师的心头上狠狠插上一刀,她很有兴趣看看这个令她有些牙痒痒的家伙是个什么表情。
但她失望了,唐浪脸色一片淡然,仿佛那台被他用多日的努力才修复的小机甲,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一样。
心性还算坚韧,这是安吉给小机修师的另一个定义。
或许,连这位女伯爵都没意识到,小机修师的优点似乎越来越多了,包括对她的违逆,都给了她前所未有的新鲜感。
后场,一个很不起眼的角落,维金斯静静看着这一切,他不过是在会场内散播了一个小流言,告诉所有人刘郎非常珍重厢车里的那架机甲,达到等同生命的地步,连自己碰一下,都会被他骂上一顿。
接着,他就发现,不过两个小时后,那架机甲就从厢车里被人取走了。
然后,就这么出现在了会场的舞台上面。
注视着这会场里的众生百态,看着那些自鸣得意和嬉皮笑脸,维金斯在片刻之后,一口啐在了地上。
“沙雕!”
的确,在不久之后,经历了一场变局的人们,其中的绝大多数,都会大骂一句“沙雕!”。
而且,他们的对象惊人的一致,说的,正是现在正龇牙大乐的他们自己。
而在此时,每个人都高举起手腕上弹出光学镜头的个人智脑,想记录这值得纪念一瞬间的闪光灯闪烁着,在能容纳十万人的会场中如一条波澜璀璨环形的河流。
而在庞大到令人感觉孤独的中央舞台前,那被装扮成小丑一般的小型机甲,单臂举起手上的合金刀,在连接各部关节外骨骼的带动下,姿态僵硬的做出类似于挑衅的动作,显得既可怜又滑稽,却是引得人们捧腹大笑。
本身就已经无比黯然的斯嘉丽,此刻更是异常难过,甚至眼眶里有潮湿的酸楚。
她很清楚这架机甲对那个青年意味着什么,此时对机甲的折辱,某种程度来说,比亲自对他本人进行侮辱,还要残酷。相对于此,更让她难过的是,其中的根源或许是因为她。
她向远处的包厢张望,期望能看到唐浪的影子,心底有个声音在告诉她,假若能看到她,她这次一定不会像上次在瞭望塔上因为某个贵族的到来逃避,她要向他挥手,她要用行动,向某些恶势力做出属于斯嘉丽的反击。
如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