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

少了丹药相佐，他的修为进境慢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心浮气躁，那也是在所难免的。好在有白依依，不断的从旁提点，不厌其烦的将着夯实基础，一步一个脚印的重要性，说于他知道。

在习惯了“慢”之一字以后，白依依却是忽然要求独孤文澜近日就着手冲击那雾化期的瓶颈。

于是，他将着这个重要的时刻定在了天亮之后。

一夜无话，心里有事的独孤文澜自然是起了个大早。

推门而出，独孤文澜站定在了“离火堂”所在的这一处，占地颇大的院落之中。

雪霁风停，空气中弥漫着冷冽的清香。

这一般熬过了苦寒之后的香气，当是来自于墙角处所植的那几株寒梅。

“凌霜傲雪，好风骨……”

“出口成章，好雅致……怎么，不紧张了？”“袋中天”里，白依依略作沉吟后说道。

“啊……不紧张了，有娘子从旁指点，还有什么好畏惧的。”

“少所见，多所怪。相公能够明白这一点，那么从心理上你已经突破了这个瓶颈。没错，有我从旁提点，你还有什么可怕的。”接过独孤文澜的话茬，白依依极为高兴的说道。

两人在传音说话间，独孤文澜已经信步来到了副堂主——赵忠的房门之前。

如此之早，屋里竟是依稀传来了“噼里啪啦”的响动之声。

“是拨打算盘的声音，这……赵副堂主也太过敬业了吧？”白依依，在那边颇为感慨的说道。

“咳咳……”独孤文澜却是在门前咳嗽了几声。

门开处，赵忠慌忙迎了出来。

其身上所披的那一件棉袄上，缀着的几个补丁，把独孤文澜的一双桃花眼刺的生疼。

“难怪这赵忠出门办事时，来回就那一身浆洗的发白的衣裳，原来这一件棉衣更是不足为外人所见。”

这般想着，但觉心中有些不是滋味的独孤文澜，探手入怀将着一小袋灵石取将了出来。

“这……独孤堂主使不得啊。”那一个小布口袋，在灵石清脆的撞击声中，为独孤文澜递将了过来之时，赵忠焦急的说道。

清晨第一缕阳光，穿过院落内那冠盖如许的松柏，复照在他那皱纹堆累的脸上，令得对面而立的独孤文澜竟是生出了几分唏嘘之意：

“他，好像还不到天命之年吧，到底是怎样的生活境遇，竟是让其沧桑、衰老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