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看看……”
柘绝桑羽翅一振就要赶往事发地点,却被万念静初拦住了,道:“你刚服下定形丹,需要静养,交给我吧……”
言毕,其好看的身影即迅速变淡,等窗后的丽影消失,她早去的远了。
“多好的孩子啊,”看着窗外万念静初片影不留的雪夜,柘绝桑痛惜道:“却要来受这样的罪。偏偏又什么都装心里不说。”
至于此女当年在龙心山脉以一千种灼心之法收服它的事情,它早忘了。它只知道自己这些年跟着她一直是忠心耿耿,从无二念。这倒不是它妖力被除,没有机会,而是它觉着她本人始终有一种独特的魅力在里面。说不清,道不明。总之很舒服。
甚而连听她说话都是一种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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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月高绝,强风肆虐。
飞舞的银絮把全城烘托出剧烈的动荡感。
万念长山手持裂山枪,如凶狮般,跟七个鬼面人斗得正凶。身后一丈许处躺着腿部中箭、已是晕死过去的许伯。
许伯是他的马夫,因为发现城内有盟军细作意图不轨,前来通报消息,却在途中遇伏。一路拼杀突围到距离司务官总部二里路程时,终于力竭中箭,倒地不起,若非万念长山及时赶到,怕是要老命不保了。
七位鬼面人都是一流的杀手,连弩箭七箭齐发,源源不断地从四面八方攒射过来,箭箭取人要害,发出尖锐的啸声。
若非有许伯绊着,万念长山凭着手中一杆陨铁战枪自能应付裕如。但现实远不是如此。他一面要顾着许伯再次受到伤害,一面又要独力应对七大高手。形格势禁,使得他原地受困,根本就施展不开。好在他战力极高,虽然杀不出去,但七杀手想短时间内杀进来的话,那也是千难万难。
此地不宜久留,七杀手牛刀小试即明白万念长山非是易与之辈,立即调整策略,由四处漫攻而改为聚力于一点。宛如受磁铁作用的铁屑,四散的七杀手瞬间汇合于方寸之地,以扇形排列,在气机牵引下合力射出一支堪比裂山枪大小的黑色箭羽。
此箭甫出,即带着火红色的焰尾向着万念长山呼啸而去。威力极是惊人。还没完全接触到裂山枪的枪头儿,强横的劲气就把他逼得灰发甩动、不住向后干涩地滑去。
万念长山猛然大喝一声,立住身形,长枪舞动,横空一劈,把尖啸而来的箭羽砸出一片翻动的黑色光波,轰然四溢。
他可不是轻易跟人低头的主。
箭羽被破,众杀手齐声闷哼,阵形摇曳了一下又复如初,不禁对万念长山心生佩服之意——
不愧是天海大陆有数的高手!
这一劈战力值少说也得在十万以上。
虽然破去了箭羽,万念长山本人也并不好受,在气血翻腾中向后急退数步枪尾斜下里一点方才止住身形,恰好在许伯身旁。
与此同时,他身后一支暗箭疾啸而来,向着他的后心射落。布阵之时,七杀手就以障眼法隐去一人绕至他身后三丈处,伺机而动。万念长山之于中州城,其重要性已是自不待言。如果此行能把他毙于此地的话,对于盟军而言,那将是极大之利。
万念长山耳听背后有利箭射来,虎目内一丝嘲弄之意闪过,原地的残影尚未消失,他已是向左横移了三尺,长枪一舞,向着利箭砸落。如果这样就能要了他的命的话,那他就不是众人眼中的那个人了。
就在长枪即将砸落利箭之际,突然一股绝大的威压自极远处传来。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内心情不自禁生出颤栗之意。
在威压达到某个强度之时,远方一座高楼的尖顶上猛然炸出满空的红色花瓣儿,跟着花瓣儿往中心处一收,凝实为一位绝色的女子。金发玉袍,长身而立。在高绝的蓝月映照之下,尤其显得庄重神秘。
随着女子出现,那支射向万念长山的箭羽即时分解成缭绕四散的烟雾。跟着七杀手也是如遇飓风的沙丘,化成黑烟,飞得到处都是,连喊叫都没来得及喊叫一声。
当万念静初身形一闪出现在万念长山面前三丈处的时候,它已是回复到之前蓝发少女的样貌,端庄淡泊,盈盈而来,至万念长山身前三尺处,轻道:“长山伯伯。”
万念长山目中满溢着赞许之意,笑道:“静初,你的山海诀愈发精妙了。其高远凝定之意,已是莫测其威,近乎造化!”
以他的修为,这些年还从没有如此过,竟会在威压之前心生颤栗之意。不禁对他这个未来的儿媳妇,更加地满意了。
万念静初手腕轻动,玉指做出几个好看的手型,以虚空之力化去许伯腿部的黑箭,并使伤口愈合,跟着飞出一片蓝色晶莹的花瓣儿,融进他胸膛里去,回应万念长山道:“长山伯伯心怀家国,日夜操劳,静初这点末技,跟您比,萤火之于日月罢了!”
许伯呻吟一声,醒了过来,颤巍巍地站起身,哑声道:“许仲见过长山大人、静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