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海蓝音目中闪过一丝愤怒的神色,咳嗽几声后方道:“逃走之后,我并没有急着追赶你。而是以隐形之法继续潜伏在它们附近。当时那只小妖伤那么重,肯定不会再参与接下来的行动。等它和那个婆婆离队之后,我便偷偷跟了过去。那个死狐狸当时以言语伤我,我岂能便宜了它,不把它的营地烧了就不足以出我那口恶气……”
天缺心下一丝好笑生出,虽然当时不在场,但北溪狐说了些什么话,他也能猜出个大概,暗道:“你还真是运气背啊,得罪谁不好,偏偏得罪她,那么记仇的人。”
“就是这么一念之差,反而惹祸上身。非但未能烧了营地,还被那个怪物给暗算了。”
虚海蓝音猛然一阵剧烈的咳嗽。
“咳咳……”
天缺不忍心,帮她捶了捶肩,却被她寒着脸推开了,道:“起开,谁准你刚才那样对我的?”
锁紧了眉头,目光里满是怒意。
生了会儿气,她方才接着道:“那个小妖伤势太重,它们挨了两天才到营地。刚到就听见里面传来惨叫声儿。它们赶紧冲了进去。只见一群混蛋正在凌辱一个老头儿。那个婆婆上前阻止,却被抓了起来。小妖也是。见它们要对她行无耻之事,我忍不住现身伤了几个。算是对她进行补偿。”
对个婆婆行无耻之事!
这群妖怪也真是够了。
天缺心想。
虚海蓝音歇了一会儿接着道:“见是我,她倒没说什么。那群混蛋都躲远了。当时见老头儿躺地上伤势极重,我便过去施救,却没想到是个陷阱。在全力施为时,被它突然现出真身打了一掌。当时若不是那个婆婆拼死阻拦,我恐怕逃不出来……就这样,一路追追逃逃,我到了这里。”
天缺甚感无语,暗道:“你就是太计较,否则也不会有这场无妄之灾。放着正事不做,偏要节外生枝,跑去烧别人老巢。就几句不中听的脏话而已。一点点小事就能把你绊住,这可不是龙师所需要的禀性!还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更适合你。”
“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虚海蓝音切齿痛恨。
很久才把投向远处的目光收回来。
极是虚弱。
“我想我可以帮你,”见她冷成那样,烤着火也不行,天缺不忍心,道:“但能治好几分我也拿不准。我现在的状态你也清楚!”
这根本就由不得虚海蓝音拒绝。
“无论治好几分,”她道:“我都可以带着你离开。当然,我们之间并没有完。到时,我可以再放你一次。至于能不能逃得掉,就看你的本事了……”
“你还真是嘴硬,”天缺心想,“这么坦白,就不怕我不救你吗?”
伸出手给她。
虚海蓝音偏过头去,把手给了对方,一丝不情愿的样子,身子绷紧。
“你这样可不行,”见她这样抵触,天缺也是够了,“要放松才可以。”
心想,你以为我多想碰你啊?
虚海蓝音看了他一眼想发火,却忍住了,带着情绪赌气道:“这样总可以了吧?”
言毕就用剑柄在额上以合适的力度敲了一下。
身子一软,昏厥于地。
她知道自己无法在清醒的时候,做到他说的那样。其他人或许可以,但他不行。此人跟她有血海深仇,她实在无法以平常心对待。昏前她就打定主意,他若敢趁机对她轻薄的话,她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把他杀了,然后自杀。心里很是委屈。
对此,天缺也是倍感无语,叹道:“你也真够狠的。居然刚烈成这样……”
以布包手进行施救。
他本身也是个有精神洁癖的人。对方既然那么抵触,他也绝不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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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打算这样跟他们耗下去?”蓝脸魔来到北溪狐身后不满道:“我可没有时间陪你做这些无聊的事,你到底什么时候回去?”
北溪狐回头冷笑一声儿,给了它一个你请便的眼神——我并没有求你这样做。
蓝脸魔低声怒道:“北溪狐你可不要忘了你什么身份?为了一个女的擅离职守,你眼里还有军团吗?万一出了事情要团长大人跟怒海国主如何交待?”
“这就不应该是你操心的事情了,”北溪狐道:“怒海沉天那种人有什么可跟他交待的?他自己就把黑山国搞得乌烟瘴气,民不聊生!我们就是守得再好,又有什么用?以现在的情形看去,最多三年就会爆发动乱。大争之世,励精图治都未必免得了国破之厄,他还瞎搞,怎么能行?”
对方说的在理,蓝脸魔驳不倒它,冷哼一声儿,道:“这也不应该是擅离职守的理由。黑铁军团有自己的纪律。”接着脸一沉,“我此来是要你跟我回总部一趟。你自己看!”
把一封手谕丢给对方。
北溪狐打开看了,惊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