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受驱逐后,在逃亡的生涯里,鬼蘅过的很是不好。先是逃入时空乱流,以骷髅之身躲避追杀,跟对方爆发多次大战。因寡不敌众,差点丧命在乱流的碎力之下。只好逃离此地,继续逃亡生涯。
七年里,为了躲避追杀,她附身过鸽子、苍鹰、龙葵、小牛、耕马、侍从、妓女等等,甚至连阴沟里的粪便也曾作为过为她的附身之所,但无一例外的,好也好,歹也罢,都没能躲过对方的追捕。
但即便这样艰难,她也从没想过再次堕入魔道,杀生成神,始终守着一份清明在里面,再难也要撑下去。所为的就是撑过这二十年的追杀享受自由。
她热爱一切好的东西,在还没有经受过这世间的一切美妙神奇,怎可轻易谈死?再者,北冥爷爷未曾吐露的帝国亡国真相,也是她心中的一个结。
于此她并不想干什么,就只是好奇。
一定要知道它为什么亡的。
不然就不痛快。
这天,她在某个位面的山谷里跟七杀手爆发过一次惊险的大战后,狡猾地以分身之法把他们引开,自己则掉头穿越位面跑到这无尽星域的龙心山脉里来了,奔走半日,忽然捕捉到一丝神的气息。
这气息让她很是感动,七年来她独自一人穿越各个位面,所经受的皆是陌生气息,触目凄凉。陡然有了家乡的味道,她便循着气味一路找了过来……
继而发生了她跟天缺之事。
数千年来,从她有记忆的第一天起,她就一直遭受孤独,从未被正常对待过。不是遭受族人欺压,就是牢狱之灾。北冥爷爷死后,就更是被彻底孤立在众生之外。般般都是伤心,件件都是凄凉。
这些年她并没有做错什么,但命运却硬是把她抛入一个个凄惨的处境里,不给她喘息的余地。
起始,受尽了冷遇的她,并没有对此抱有多大的希望,就是想跟一个与自己有相同气息的人说说话。她都做好了被冷遇的准备,不料对方非但没有半点嫌弃她的意思,还跟她有说有笑。
这样的待遇,让她整个人毛孔都炸开了,突然就好想哭。这数千年里,除了北冥爷爷,再也没第二个人跟她说笑过。但想哭就得笑啊。是以表现得极是活泼。热心地帮助对方做事,给于他各种有益的指导。
深藏的渴望一旦有了缺口,会来得特别汹涌。是以在跟天缺拥抱之后,她把自己急需关爱的心情以及沉痛的往事,全都通过神交的方式倾吐而尽。
拥抱到后来,随着肩膀抖动得愈发厉害,她就再也顶不住了,由嘤嘤啜泣到大放悲声,且越哭越是用力。令得天缺极是心疼,想说句安慰的话都办不到。
一念之间,这特殊的交流方式,使得二人发展到就像认识了多年的故人一般,亲密至无以复加,由疼惜而爱慕,由爱慕而至灵魂上的深度契合,最终失去控制,发展到以热吻的方式告终。
“别哭了!”
炽热的情感随着心绪平复而冷却下来,天缺以情人的方式擦去她眼角的泪珠,深情道。
鬼蘅点了点头,样子绝美,扑进对方怀里,把脑袋放在他肩上舒服的位置,喃喃道:“天缺哥哥,这次你一定要把我留下来啊。无论我怎么拒绝,你都要想办法把我留下来。我不想离开你们!”
“我会的!”
天缺收紧了她。
“没想到你也这么难,”鬼蘅道:“人生刚刚起步就被推进漩涡,踏上龙师之路。”
这次神交是互动性的,在她把往事交给对方的同时,她也同样读尽了对方的过往。
“再难也没有你难,”天缺语重心长道。
二人感慨几句后就各自返回外境了。
“你们两个……”
见对方一下抱了许久才分开,在一旁都快看傻掉的翩翩拿手指着他们,语气极是奇怪地笑了一声。
眸中满是捉奸的味道。
“时间不多了,”鬼蘅不以为意道,眸间却含着一丝羞涩,精神层面归精神层面,现实归现实,哪怕在內境里发展到那种地步,但回到现实中后还是有什么东西隔住了彼此,令得她无法逾越:“我们现在就开始吧。”说着就以缩地之法把二人抽离原地。
当三人置身在对面峰顶的时候,鬼蘅的手法就不再是温和的了,而是近乎狂暴,右手朝着对面的天葬峰峰顶虚空一握,塔楼般的树身就整个炸掉。
爆出蓬勃的烟尘。
随着一声苍老的欢呼传出,受困地底的树妖顿然蹿出烟尘上方,极是兴奋,哈哈连声道:“我李慕天受困千年,今日终于是自由了,哈哈哈……”
但跟着就被一股绝大的牵引力抓住身不由己地被拖到三人面前,吓得他尖叫一声儿。
“好了,现在该是你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鬼蘅似笑不笑地看了他一眼。
在绝大的威压之下,李慕天连接她目光的勇气都没有,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