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速中的厉啸老魔突见对方如长烟般迎至,尚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见前方席卷而来的风雪突然幻成一根巨大的雪柱往它劈空砸了过来。
以它估计,此雪柱少说也得有百丈之长,数十座塔楼并在一块那般粗细。
躲闪已经不及,它瞬间以无上妖力在怒喝中爆出狂暴的拳气,把雪柱轰成齑粉,随风而散。
战力十二万,它立马得出此论。
“也不过(如此)……”
结果,它话尚未出口就被身下突然出现的一股怪力轰往天空处,嗷的一声,那干瘦的身体就像被抓住扔向高处的小动物般,手脚以可笑的方式挥舞了几下,这才知道上了对方的恶当……
等它再次被另一股相反的怪力抓住砸落地面的时候,对方已是出现在它面前,好整以暇地拿着它们军团的重器弑心琉璃盏,“这个我要了!”
意态潇洒,举手投足间都饱含着从容之气。
垂直砸进地表只露出半截身子的厉啸老魔挺了一会儿,忽然面色一变,一口老血吐了出来,以沙哑干涩的声音道:“你到底是谁?”
砸入地表的瞬间,它也曾试图挣脱给对方予以还击,但身下的怪力把它吸得动都动不了。
只好放弃。
天缺摇了摇头,道:“这个你还不配知道。”转身看往某处,“你也别躲着了。过来……”
随着一声饱含了惊惶的喊叫传出,藏在暗处的那根暗线瞬间砸了过来,跟厉啸老魔并排插进地面,以黑布罩头,目中满是惊惶之意。
瞬间制服两大高手,天缺心下极是畅快,在对方惊惶不已,难于自安的情形中,他目光投往远处,无尽雪山在心中形成一副极美的雪山图,令他胸怀极是壮阔,其内有风呼啸,有凄惨的情形出现,于过去五百年时光里,有太多的婴儿在某处被投进油锅,爆发出令人心痛的滋滋声,这让他很是气愤……
掂在手中的弑心琉璃盏给他以相应的重量和温度,感受着名器上佳的手感,他冷道:
“往后你好自为之,若再敢屠杀无辜者,下次瞎的就不只是你了,还有你整个军团!”
跟无足轻重的南水幼海不同,此人身关各大军团的利害,如果贸然杀了,往后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
但也不能就这样便宜了它。
说着以意念调动一丝重力爬入厉啸老魔的右眼内,心下一狠,直接把对方的眼球整个爆掉。
耳听着对方的惨叫声,“啊,我的眼……”他心下好受了些,从为死者默哀的心绪中挣脱出来,腾身远去,以特定的方位消失在苍茫的大雪中。
“星位,辰位……”
天缺在虚空中每一次止步,那根暗线即呻吟出相应的两个字,等对方彻底消失在天际处,它才以不可置信的语气颤声道:“北河傲君?这怎么可能?”
北河傲君的天狼步,在此方世界特定的圈子里,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见天缺以精准娴熟的身法踏着天狼步腾空远去,也难怪它会有此念。
至于对方熟知此方世界的每一个人每一套功法,想诗就诗,想文就文,故意以另外的力量踏出相同的步法以做出震慑,就非它所能知了。
“这特么是谁啊?”
厉啸老魔捂着瞎掉的右眼,看往虚空处惨声道。
对它来说,弑心琉璃盏有碎心之能,别说北河傲君,就是上位势力的红袍烈中弑,那也必死无疑。
所以,它才不信此人就是北河傲君。
至于对方劫夺弑心琉璃盏,在它看来想必是另有他用。不管怎样,反正此人都绝不可能是北河傲君。
随着重力解除掉,它艰难地爬出地面,由暗线搀扶着,狠道:“这笔账特么我绝不会就这么算了。”心下瞬间跳出一万种虐杀之法,极是恨恨。
赶回总部后,迫于对方的压力,它把近日里掠夺而来三百七十七个婴儿全部放回原生之家。跟着就派人赶往中位势力的康城国通知兄长银蝉圣人前来。
但凡混迹此方的小军团,其背后都有着自己相应的背景。要么中位势力,要么上位势力,全是安插此方,为日后谋取整个龙心山脉统治权的棋子。
不然就很难混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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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东次山,天缺一路南行,于苍茫的大雪中行了三百里后,他止步于非鱼山的山谷某处。
因为此山盘踞着六只恶妖,同样的罪行滔天,跟南水幼海和厉啸老魔是同样的货色。
他此行另有任务,自然不是为了为民除害而来,顺路杀几个而已。此方万里之广,恶妖多了去了,十年也杀不完,他现在哪有时间管那么多。
耳听着林内的水流声,他过去洗了把脸,对自己现在的装扮极是喜欢。溪水清甜冷冽,很是入口。喝足了水,他便身形一起杀人去了。
非鱼六凶乃是同胞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