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了符文斑尺和空桑碧羽袋,天缺第一件事要做的自然就是上灌题山了。交下寒雨枯这个朋友,并把明路指引给军团,他当天下午就出发了。
期间,对方拿他当座上宾招待得可谓极是周道,酒肉就不必说了,最让他感动的还是寒雨枯的诚心。它那发自肺腑的信任和热情,怎么看,都给他城主老大人的既视感,让他仿佛再次回到了中州城。
以他现在的能耐,知人知面也知心,寒雨枯是怎样的人,他再清楚不过了,所以放心结交。信息显示出,此人极重情义,言出必行,凡认定了的朋友,就必是刎颈之交,肝胆相照,万死不辞!
他虽无心军团,但能留这么一颗埋身暗处的棋子也并非坏事。对他来说,世事无常,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派上大用场。越是不起眼的东西就越致命。
随着形势陡然复杂起来,此方变得更加的混乱,飘摇的人心到处为祸,弥漫着冷冽的杀伐之痛。一路行去,他看到了很多遭受荼毒的村镇,千里无鸡鸣,残尸露于野,到处都是火烧之象。
但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他也无心再去管这些了。
再者,他之前肆无忌惮杀了那么多人,有些宗派势力也已开始对他进行疯狂反扑。本来这些人还慑于他是上位势力的人,一直忍着没敢出手。
等到三大势力放出话来,此人乃是宵小之徒,跟本国并无关系。这些人就再无顾忌,对他进行大肆截杀,倾全宗或全团之力,对他进行围追堵截。
对巨头来说,无暇管他归无暇管他,但这并不就等于他们会轻易放过他。天将大乱,趁势来个借刀杀人什么的最快乐了。留着此人,将来徒增变数,能除去就尽量除去。不能的话,那也不能让他太安逸了。
尤其是无形中被他坏了好事的烟国,就更是暗中放出狠话,能杀此獠者,得重赏!
反扑者里,以红羽宗、海河军团及红日军团三方实力最强,也是反扑得最疯狂的。这其中,也有一股清流。那就是为了混淆视听,以西野形仓为首,对他进行追杀的赤血军团,被此人抢了军团重器符文斑尺和空桑碧羽袋,肯定不能善罢甘休啊。
这伙人虽帮不上他太大的忙,但也为他暗中挡去了不少麻烦,灭了很多趁火打劫的家伙。
这样的局面,倒是天缺初始未能预料到的,就杀几个人而已,结果却遭到了全天下的追杀。这其中的原因,他自然明白,是烟国暗中推波助澜的结果。
不过,他也没什么好怕的。
一群宵小之徒而已,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
这日黄昏,于纷飞的大雪中,他到了灌题山脚下的一处名为柳家集的村镇,人烟稀稀落落的,地处紫川城西北方三千里,一条长街携裹着两旁高低不齐的房舍通往西方日落之处,寒风扑面,银絮纷飞。
连日遭受追杀,此时的他又饥又渴,甫一进入街边某个酒家,他就苦笑一声,有些人来的比他还快。不大的地方坐满了武士着装的人,议声不止。
对众人来说,他强抢赤血军团的符文斑尺和空桑碧羽袋,自然是为了梦死牡丹。所以,在他遭受追杀时,早就有涉此事者在此等候了。
“白影人还真是嚣张,现在怎么样了?还不是被追杀得满世界跑。一个人就是再能,也不该嚣张到那个样子。红羽宗他都敢得罪,还真是胆大包天。”
天缺刚坐下,他邻桌的一位虎头虎脑的客人就哼声道,态度非常不以天缺的举动为然。
此人名叫力千钧,乃是游走此方的散修,战力七万,背负长刀,一双炯炯有神的虎目。
“话也不能这样说,若非烟国许下重赏,我还真不想跟他为难。死他手里的,毕竟都是奸恶之徒。以你我之能,可没他这份魄力……”
坐它对面的白面客道,态度中肯。
此人名叫鹿白山,跟力千钧同是游走此方的散修,战力九万,三绺髭须,背负长剑,气质清绝。
“说的倒也是,”力千钧道:“但又有何用?他一下杀了那么多成名的人物,不懂藏锋,就是我们不跟他为难,他最终也是难逃一死。可惜了……”
“唉,经烟国这么一闹,”鹿白山以深沉的语气把话题转移到局势上,“天下就再无宁日了。”
“迟早的,”力千钧以接受现实的语气道:“就是不知最终会花落谁家。你看好谁?”
“这个很难说,”鹿白山看着掌心道:“三方各有所长。天妖族那位深沉高远,琴谷那位精明务实,烟国那位潇洒多谋。以目前的情形来看,虽然烟国实力最强,但也架不住对方联手。”
“还有就是,”另一位一直在旁听不语的老者补充道:“中下位的这些小国虽然比不上三大巨头,但联合起来的话,也不容忽视。据得来的消息,中位的鬼宗国和青藤国已经在开始策划联盟之事了。”
“它们本来就是联盟,”力千钧道:“若非十七年前月城国国主左燎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