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了一些时局,见对方渐渐从紧张的状态里走出来,谈吐清秀,举止若溪,天缺也就放心了。此女一心扑在他身上,他可不想让人家受苦。
看着月影下她温文的样子,他想到了万念静初和虚海蓝音,并把三人的气质进行了比较。
较之万念静初的高远和虚海蓝音的冷冽,此女则给他婉转的感觉,如流动的清溪。
对了,还有鬼蘅。
一想到此女,他就心里暖烘烘的,这根源于她很热情且在灵魂上跟他深度契合,彼此相知极深之故。
念头也就这么一闪,他就把这些抛出脑后了。没办法,他虽然解决了高芜湘的困扰,但另外的麻烦很快就又来了,在某处被一队游兵散勇给围了起来。
经烟国这么一闹,人心极乱,到处都是临时纠合起来的团伙,有出于自保的,有趁势而起想有一番作为的,也有居心不良以此逞威获利的。
他们运气很不好,把他们围起来的这伙人都是山贼级的败类,成天打家劫舍,无所不为。
这大晚上的,以它们的尿性,本该在山寨里躺尸才对,却因为傍晚的时候山寨被人端了,成了丧家之犬慌张逃命三百里,正然躲在山高林深之处歇脚,却看到一对男女走了过来,立马爆起围住。
“桀桀,”带队的是个独眼龙,人高马大的,见高芜湘长相极丽,它怪笑几声,“这女的长得还挺好看的嘛。”脸色一寒,“男的宰了,女的带走。”
锵的一声,抽刀就砍。
天缺苦笑一声,还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他倒不是怕这伙人,即便对方有百多个人,他也没什么好怕的,真正令他揪心的是躲在暗处的那三位。
对付这样的小毛贼,高芜湘自然不在话下。于仰慕的人面前,她充分展现出了一个优秀打手的角色。
右手一握就是一把玉剑现出,冲进人群里,杀了对方一个手忙脚乱。为了能给对方留下一个好印象,她还有意把某些动作弄得很花哨,心下甜甜的。
见打不过,独眼龙立马带着人跑了,情急中还连滚带爬摔了几个跟头……
“你没事儿吧?”
追跑了众山贼,高芜湘偷偷地看了远处的天缺一眼,然后才在临近的山塘里偷偷地照了下自己,见自己还挺好看的,便带着幸福的心情跑回来了,问。
天缺摇了摇头,“有劳芜湘姑娘了。”
“没事儿,”高芜湘以乐于助人的语气,很是高兴道:“能为公子效劳,是芜湘的荣幸……”
“啊!”
突然一声惨叫自众山贼逃走的方向传来,跟着就是杂沓的脚步声,众山贼又跑回来了,人人带着惶惧的神情,“蛇,好大的蛇啊……”
天缺望过去,只见一条丈长的花斑巨蟒在人群后方人立而来,灯笼大的眼睛迸发着红光,心下苦笑一声而,叹道:“终究还是出手了。”
高芜湘吓得花容失色,本能地想躲到对方身后,但光辉的人性还是令她选择了挡在对方身前,压下惊惧的心情,强自镇定道:“公子先走。”
“力千钧,你们三个就别躲了,”天缺把高芜湘扯到身后看着前方冷道:“出来吧。”
“哈哈哈,”力千钧朗笑一声,“阁下好眼力,身受重伤仍不失高手风范,在下佩服之至。”
笑声未止,曲径通幽之处就现出三个人影联袂而来。力千钧居中顾盼自雄,鹿白山居左风度翩翩,晦明隐居右老辣深沉。
众山贼则在慌乱中散往两旁的深林。
甫一现身,晦明隐就把巨蟒收入腰间的葫芦内。
“三位身为黑山国的子民,”天缺道:“却一心投靠烟国,你们这样做,真的好吗?”
“识时务者为俊杰,”力千钧道:“怒海老妖为害众生,鱼肉此方,早已不把我等当人看。既然这样,还提什么黑山国不黑山国。良禽择木而栖,能者以明主为天,大争之世,我等也是身不由己。”
“唉,小友侠义为怀,身手不俗,本是我等钦佩的对象,”鹿白山道捋了捋胡须道:“但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蝼蚁尚且偷生,又何况我辈?”
“你也别怪我们乘人之危,”晦明隐沉声道:“乱世法则,弱肉强食,这本就是能者的时代。如果是我们不幸落在阁下手里的话,我们也会甘心认栽。”
“我们敬佩足下的为人,”力千钧道:“只要你乖乖束手就擒,我们可以保证不伤害这位姑娘。兵不善做,还望足下考虑仔细了。”
天缺摇头而笑,“三位就对烟国这么有信心?百里肆虽能,但照目前这种形势看,鹿死谁手还是未知之数。局势不明就贸然站队,乃智者不为。
“休说三位能不能拿得下我,就是能,我怕你们也没命到烟国领赏。况且又不能……
看往力千钧道:“你的‘开山刀’血光太戾,攻守不足,怕是抵不过‘千葵手’吧。
跟着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