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她刚才好像救了我们。”跟天缺并肩掠往扶风客栈的高芜湘道:“我们就这样走了,会不会不太好啊?”
“有什么不好的,”天缺道:“反正那女的也不能拿她怎么样。等了解清楚了底细再说吧。”
高芜湘点了点头,“好吧,芜湘都听公子的。”心下一阵释然。她这样问,并不是为了醉音,而是试探着对方有没有像她想的那样。
这小姐姐看起来乖,事实上疑心还是很重的。
打醉音第一天阴魂不散地跟过来,她就很不喜欢她这样。虽然对方是只老妖怪,而且脸上还有雀斑,但人却绝美,她看了都有些心动,又何况他?
醉音这一关暂时先过了,她又有意无意地提了一句烟雨萌,“那个烟什么萌长得还挺好的,就是人坏了些,居然甘为烟国走狗。往时也听人提到过她,说她很妖艳,今日一见,果然挺好看的。”
天缺在心下给了她一个白眼,这家伙还真是有着醋精的体质,甩手就给了她的小屁股一下,“走你的吧,难道我还不够帅吗?吃着锅里的,看着碗里的。你个花心大萝卜起来的……”
高芜湘笑着贴过来,抱紧了对方的胳膊,具极了小儿女之姿,“你又打我……”小屁股上热辣辣的。
嗖的一声儿一支暗箭呼啸而来,被天缺扬手接住给还了回去,某峰顶有道黑影倒栽而下。
“这些人还真是阴魂不散,”高芜湘回首看了一眼那处峰顶,“这都已经是第七十八个了。没胆子出来,就会暗箭伤人。”
跟了对方这些时日,她也清楚了跟他为难的都是些什么人。怕对方有什么闪失,也曾劝他跟自己回鬼宗国,但被对方拒绝了,也只好听她的。
日日夜夜都在为他的安危隐忧。
虽然他每次都避过去了,但这样下去,随着对方的人越来越难搞,甚至连醉音和烟雨萌这种级别的高手都来了,又能顶多久?
“公子,要不你还是跟我回去吧,”高芜湘看着对方道:“算芜湘求你了。我真的好害怕……”
“傻瓜,”天缺环肩把她搂过来,“若对方执意要杀我的话,以它们的能力,我到哪里都没用。况且现在鬼宗国也自顾不暇,又怎会接手我这样一个人。放心吧,最好的防御就是进攻,迟早有一天,我会连本带利给它们还回去。”
倒也是,高芜湘点了点头,戚然道:“芜湘好没用,想保护公子都做不到。”
“会好的,相信我。”天缺收紧了她,“你看我们这次救了人以后,悬老头肯定会承我们的情,等我们再帮它解除了天机咒以后就会更好。以它的身手,醉音和那个烟什么萌还叫事吗?”
“是烟雨萌。”高芜湘难得不迷糊一次,笑着提醒他道:“人家说烟什么萌,你也说。”
“总之,事在人为,一味的逃避是没用的,能不能出现转机全靠自己去争取。你想,等悬老头成了我们的打手,它的那些老朋友还会远吗?”
“所以我们要担心的不是这些暗地里使坏的家伙,而是怎样救人,怎样解除天机咒,步步为营,把劣势一步一步地扭转过来,而不是躲到你家……”
“好吧,”高芜湘点了点头,“芜湘受教了。”
“……”
大雪纷纷扬扬地落往螳螂镇每一个角落,在悬河高岸于扶风客栈干杂活时,已是回到螳螂镇的天缺二人正凝身某处高宅前,等候召见。
他们此行是行医来的,此处的人家姓北山,府中有女重病,急需延治。病人叫北山雨夕,曾跟悬河高岸于旅途中有过一段富家小姐和落魄公子式的情缘。
府主北山烈曾身居要职,因不满朝中乱象愤而辞官。回乡途中,曾收容过躲避乱兵抓捕的悬河高岸一段时间,随着二人事发,北山烈一怒之下把对方以低价卖给了扶风客栈,使得此女重病不起。
北山烈老来得女,对此女极是看重,眼见着对方重病不治,甚是悔恨当日之举,等它想回过头成全二人的时候却发现已经晚了。因为今日的扶风客栈再不是昔日那个仰人鼻息的扶风客栈了。
离乡多年,使得它对家乡的很多情况都不知道,以至不明情况下就卖人,使得本不是歹心的也变成歹心了,它起初也只是想给这小子谋个去处,并没想过要把事情做绝,任其自生自灭罢了。
结果却把它送进了火坑。
而今的扶风客栈,背后盘踞着一个以贩卖人口为主业的军团,可不是它这种辞官回乡的人就能得罪的起的。当年那个老实的客栈掌柜早就被杀了。
“公子,我们是不是有点狠了?”高芜湘道:“我怕到时对方会承受不住打击。”
为了给悬河高岸制造更绝望的情绪,天缺打算把北山雨夕救治好卖进扶风客栈,只有这样才能把对方的绝望值推至顶点,再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唉,急病需下猛药,”天缺道:“暂时也只好让对方多吃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