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烟雨萌顺利逃脱,天缺也算是松了口气。虽然有着各种疑惑,但现在另有要事,就暂时放下了。
回城后,黑山渡河等人自然是跟西海岐伯等人各种猜疑,而南庭玉等人则是苦逼地大摇其头。
这都是能想到的。
不过,天缺现在已经没心思再去理会这些。
而是把目光投往了冯武师。
对他来说怎么样都好,随着烟雨萌重伤,她真逃掉了也好,被谁给抓走了也罢,在群雄联手破阵之前的这两天,她都不可能再来跟自己捣乱了。
伤那么重,可不是短短的两天时间就能好的。至于被抓,那就更不可能了。醉音也好,鬼宗国也罢,以此女的身份,都绝不可能再放她逃出来。
只要她这两天不跑来跟着捣乱,事后哪管她洪水滔天呢,也都随她。真正要为此事头疼的,该是西海岐伯那帮一心救国救难的老头子。不管是此女真的逃掉了,还是被谁抓了,他们都要头疼。
可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他同情,但帮不了。所以就懒得管他们了。
反正再怎么样也影响不到他。
兵谏肯定会成功,而护城大阵的事儿也没跑了。
……
红日照万山,纵深的大峡谷里狂风肆虐,在西海岐伯和南庭玉双方为了烟雨萌的事儿各自在自己的阵营里头痛的时候,只见冯武师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跪在风雪中。经过这两天的调养,他当日被厉心望川踩烂的面部已经恢复如常。但强劲的风雪,已经把他塑造得跟个鬼似的,大胖脸上敷了一层厚厚的面膜,乱糟糟的头发上也是沾满了各种干枯的野草。
随着时间缓慢地过去,当日头升到峡谷上方的时候,他陡然来了精神,一下把脸上的雪抹掉,跟着就像打了鸡血似的,把所有的情绪都集中到那张嘴唇很厚的嘴上,咬牙切齿地,“狗杂种。”语声极是森然,双拳也是握紧了,那劲儿大的都恨不得握出水来。
等至时间到了的时候,他就更是把这两天来所蓄积的怒气全都集中到了两条腿上,一下跳起来就往峡谷外猛跑,满心满腹想的都是把破山打死。
“狗杂种……”
猛挥着手臂,那声音怪的都没办法形容了。本来很粗的声音却突然急转直下尖了一下。
他这跪了两天,上来就跑,肯定不行,血还没活络呢。其结果不难想象,导致他脚底下一个不听话,跟个猪一样摔了。摔就摔吧,脸还磕到了石头上,立马鼻腔一酸,血和眼泪同时流了出来。倒霉的人怎么都倒霉。他一个生毒气的人,肯定受不了这样。
当时就气疯魔了,先是打石头,跟着又揍自己的鼻子,“我特么叫你给我流血!”使劲叽歪了一声儿。但很快他就醒了过来,见鼻血流的太猛,赶忙跑到那处山塘边用冷水止血,又是洗鼻子又是拍额头的,跪那儿撅个腚,“我特么是不是傻了,打自己干嘛?”
使劲地逮着水撒气,溅了自己的一脸。
洗好了鼻血后,他才气冲冲地往东升苑走去,握紧了拳头,锁紧了眉头,脑海中全是打破山的情景。
……
东升苑里大雪纷飞,眼见着冯武师过来了,于东升苑地下某处的天缺心念一动,破山立马醒了过来,第一个动作就是赶紧开门到院中跪好。
正然困得生不如死的北荒猪犽和猞猁子二人见破山这样,立马来了精神,心下极是狠毒地笑了一声儿:“狗草的,我看你这下怎么办吧?”都兴奋到心跳失控,“你把我们搞成这样,老师不剔了你才怪。哼,我们这都是证据,谁来了都没用。”
二人这些年吃过很多苦头受过很多委屈,但唯独这次令得他们兴奋无比。谁都不要救,就这样很好。
哈哈……
但他们很快就不高兴了,因为破山刚跪好的下一个瞬间,他们就活见鬼似的好了,手脚健全,北荒猪犽还轻飘飘地从梁上落下,半点苦没吃。
“怎么回事儿?”二人顿然急了,大眼瞪小眼,叫丧道:“不要啊,我要受伤,我得受伤。”这样以来,他们还诉个屁的苦,告个屁的状,急得不得了。
等大狼他们也都不约而同地醒过来的时候,二人赶忙道:“你们也都看见了啊,等下老师来了,你们必须得给我们两个作证。打死这个狗草的!”
这两天受了那么大罪绝不能白受,都急坏了,在那儿上蹿下跳的叫唤,“不要啊,怎么会这样……”
几个家伙都癔了巴症的,不知道北荒猪犽二人在搞什么东西,等清醒过来立马就有了反应,有些人直接跟他们站了队,有些人犹豫了一下跟着加入,就只有大狼犹犹豫豫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最终还是加入了。没办法,胳膊拧不过大腿,不屈服会很糟。但他也实在受不了再跟着众人一起欺负破山,便借口去茅房的当翻墙跑了。明知道这样没用,但他不知道怎么办,躲到一个没人的地方使劲地抹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