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在怒海沉天和厉心望川为了默馨飘雨的事情,君臣间你来我往的时候,国相府一角一座临街的院子里突然传来茶杯砸碎在墙壁上的声音。在这个风雪肆虐的夜晚听来,尤其清晰。跟着是某个婢女的哭声,很凄惨,“小姐我的眼睛瞎了,我的眼睛瞎了……”
“我管你……”
默馨飘雨模仿着那晚公主虐她时的声音,一脚把被滚烫的茶水伤到眼睛的婢女送到坚硬的桌子上,瞬间传出婢女的惨叫声和桌子滑动的声音。她现在战力只有八百,没有当晚怒海倾城那一脚厉害,自然起不到桌子被砸碎的效果,只是向后滑动。
不过,她这一脚虽然没能起到碎桌子的效果,但那个婢女也够惨的了。她不是公主,而那个婢女也不是她,战力低到可以忽略不计,当时就吐了血,从桌子上滚落在地,哭起来,牙齿被血染红,发饰全乱。
即便到了这个地步,默馨飘雨仍不肯罢休,抓住那个婢女的头发在房间里拖了好几圈儿,又是委屈到流泪,又是在心下骂公主那个贱人,把所有的怒火都发作到这个无辜的婢女身上了。
该婢女是从凡荆县跟她过来的贴身婢女的其中之一,而且从小就跟着她。十多年相处下来,就是个牲口也该有感情了。但她没有。被默馨柴桑惯得十分可憎。稍有不顺心的事,就是各种虐过来。俗话说,打了骡子马也惊,那些另外的婢女,见狗尾巴被小姐这样虐,都吓得战战兢兢的,唯恐下一个就是自己。
对默馨飘雨来说,这世上除了自己谁都不是人,所以给婢女取的名字也是各种狗尾巴、马眼睛、长虫蛋之类,要多粗俗就多粗俗,并以此为乐。
当然了,她就是再窝着火气,国相府的人她是不敢动的。但即便这样,听她这样闹腾的国相府的人,也是烦透了她,半点教养都没有。上到国相夫人,下到洒扫的粗笨丫头,都这样,就没不烦她的。若不是看在厉心望川的面子上,这些人早出面赶她滚了。
她远道而来,作为人家的亲舅舅,厉心望川自然也给她配了几个相府的丫头,以显示自己的热情。
此时这几个丫头就默默地守在门外,见她这样猪狗不如地对待自己的贴身婢女,都大摇其头。被默馨飘雨看到了,怒气冲冲地走过来道:“你们给我摇什么头?小心我去告诉舅母,有你们好看。”
竖着眉,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这些丫头根本就不怕她,心中一声冷笑响起来。
她们几个都是跟着国相夫人伺候的。厉心望川怕别的丫头不好使,便把夫人的几个外围的丫头配给了她。这些人虽然是外围的丫头,但在府上也不是其他的丫头可以比的,个个都是心有猛虎的聪明少女。
其中一个刻薄的丫头有心刺儿她一下,先是跟她福了一下,跟着用语言拿捏道,似笑不笑的样子看得默馨飘雨上头想打人:“默馨小姐,我劝你还是安生些吧,夫人这几日头痛的老毛病正发作呢,你最好还是不要去烦她。我们摇头是牵挂夫人,并不是为你。不过,话说回来了,这几位妹妹也都是打小跟了你,你又于心何忍这样对她们?她们死了伤了事小,惊扰了夫人事大。你这大晚上的这样吵闹,是很容易打搅到夫人的休息的。所以,我劝你还是安生些的好。”
“你少在这儿拿舅母来压我,”默馨飘雨根本就不买账,哼道:“舅母那么疼我,就是我吵了她,她也不会说我什么的。倒是你,话可真多!”一耳光就扇了过去,却被那个丫头身形一晃给避开了,打到了门上,“嘭”的一声儿。这几个丫头,都战力不俗,尤其是这个挑事的,战力起码在二十万以上。她们这些人都沾了厉心望川的光,拿到了通行大阵的绿卡。就凭默馨飘雨那点战力想伤她,绝没可能。在外围保护国相夫人者,又怎么可能是个弱鸡。
默馨飘雨顿然气了,指着那个丫头怒道:“别以为伺候了我舅母几年就谁都怕你了,别说是你了,就是我舅母敢得罪我,我照样要我舅舅休了她。”
她本来就是惯坏了的性子,现在又在气头上,那真是什么话都敢说。这世上让她怕的人,惟公主一人而已。其他的,她谁也不怕。为了显示自己的威风,她怒完那个丫头又朝着舅母的院子所在的方向,使劲喊道:“头痛很了不起吗?我还火大呢。我就闹了,你怎么着吧?”喊到后来声音都尖锐了起来,特别的刺耳,喊完就挑衅地看过来,冷哼道:“不给你们点颜色瞧瞧,你们还真当我默馨飘雨是好欺负的了?”
那几个丫头顿然色变,没想到她这么虎,居然连夫人都不放眼里,这样赤裸裸地挑衅过去。
见以气势压倒了对方,默馨飘雨表现得很得意,冷冷地看过来,什么话都没有说,就只是看过来。
一直在暗处看着这一切的国相夫人,被她气得浑身哆嗦,但终究还是忍住了没过来。她身旁的老妪不停地劝她道:“夫人切莫动气,这种人活不长的!”
国相夫人捂着胸口艰难地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