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烟雨萌之能,这十多二十几个烟国武士,她又岂会放在眼里,一出现就连施妙招,解了西桥暮晖的围,先以虚空劲把众人轰散,然后再以虚空劲把他们拉扯聚拢到一块儿结下以自己为中心的禁制囚笼跟他们打起来,撇下西桥暮晖一个人在笼子外面叫嚷。
她性子豁达,自然不会跟这些人计较他们之前伤她的事儿,但西桥暮晖做贼心虚啊,而她本人又是个爱玩爱捉弄人的性子,便以过来复仇的目光吓唬了这老头一把,见他吓成那样子,又是好笑又是摇头,嫌他在这儿碍眼,便以虚空劲把他给轰走了。
等玩儿似的摆平了这帮烟国武士,她朝醉音所在的那片战场看了一眼,笑笑的,也不过去帮手,身形一荡,原地消失,又跑去找谁捣乱去了……
“死女人,这才叫报应呢,那么对我!”
她消失前嘀咕了一句。
好姐妹一场,她自然不会眼看着醉音受难而无动于衷,而是非得要等到最后的时刻才出手,以报复此女之前那么对她,都是跟对方学的。
前几日,她被一群无耻的老爷们逼成那样,醉音却一直于壁观战,不施援手,都快把她气死了。
当然,以她之能,在中了黑山渡河那一箭之前,也的确不需要醉音出手帮她,但中了穿云箭之后就不一样了,这个时候的她,整个人都没了状态,急需醉音出面解围,但此女就是不如她意,迟迟不出手,非得要等她开口了才出面解决……
两个人都是好姑娘,又聪明又有主见,但恰恰是因为这样,才会出现时不时就怄气斗智的场面。
醉音是个有强迫症的人,向来不喜欢别人摸她的东西,尤其是放好的,怕弄乱了看着难受,而烟雨萌就不一样了,什么都很随意,衣服鞋子喜欢乱丢,不洗手就可以拿东西吃,坐没坐相,站没站相。
一言以蔽之,醉音自律,此女懒散。
这样的两个人在一块儿会发生何种场面,自然是不难想见的,大矛盾没有,小矛盾不断。当然了,好姐妹是绝对的好姐妹,但这个好也只限于久违后的那前三分钟,等这三分钟过了就不行了。
“人家姐妹在一块儿都是亲得不得了,你也看看你们两个,就见面那一会儿!”醉香香时常拿这个事儿说她们两个,但起的效果并不大。
一切的根源都是由坐床还是坐椅子引起来的。
醉音自律庄重,不到睡觉时绝不沾床,收拾得利落干净,连床单上有个轻微的褶皱都不允许,而烟雨萌就不一样了,是个见床亲的性子,但凡见到床,不趴就歪,没个正形,一来就打乱了她的节奏。
她初时尚还忍着,对于对方老碰她的那些瓶瓶罐罐的举动报以宽容的态度,弄乱了再弄好就是,等到对方现成的椅子不坐却跑床上歪着说话,她就忍不住了,强拉对方起来,“干嘛要这样?起来!”
烟雨萌不愿意,赖床上不起来,被她狠狠打了几下屁股,笑着跟她在床上疯:“好你个醉音,请我来帮忙还这样对我。”一使劲把她拉过来要按倒打屁股,却没成功,吓得赶忙躲到床里面去了。
看着更趋狼藉的闺床,醉音直接用强把弄椅子上老实坐着,皱眉道:“又没到睡觉的时候!”抱怨了几句,跟着倾身把床理好规整,态度一丝不苟。
限于护城大阵,此时的烟雨萌哪能扛过醉音,被其强悍的虚空劲牢牢地困在椅子上动弹不得,几次挣脱不成,她便笑起来,“姐姐,你这样不累吗?就是弄得再齐整再好,它终究还是要乱的,身外之物而已,没必要花这个心思。再说了,认识你这么久,也没见你哪次吃了饭就给自己洗肠子的……”
气得正然理床的醉音猛然回头,跟个鹰一样。
烟雨萌眼一睁,“怎么?我说的不对吗?”见醉音不理她又接着理床了,她继续道:“人本质上就是脏的,吃喝拉撒,哪一样都跑不了,你这样做,是违背天性的,自己累就不说了,还连累别人。”
醉音不同意,回头反驳过来:“那你怎么不蓬头垢面去见人?还每天打扮得跟个妖精一样!”
“这能一样吗?”烟雨萌不服,“人都是向往美好的事物的,我打扮得漂亮点那是对别人的尊重。”说到这,她话题一转,“姐姐,你这么爱干净,那日后跟人羞羞的时候岂不是要难受死了?”
她虽然还是处子,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这些年偷袭杀人的时候已是见多了床第之事。即便没见过,这种不用交自然会的事儿,她也知道。
醉音听后,目光一狠,不跟她扯这个,解去她的束缚倒了杯水给她,说正事儿道:“我都帮你计划好了,你暂时先在临时居所里混着,等那小子一到,你就立马缠死了他,继续加大他对烟国的仇恨。”
烟雨萌点头,“这个自然,百里肆我也老早想动他了,”但跟着就把话题拽了回来,手一摆,“我跟你说的不是这个,”却被醉音以强横的态度打住,“够了!”她却不依不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