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芸赶紧将身子侧去一旁,“我去洗手间”,急急站起,快步离去。
可惜余子丰是个没经历过任何男女之情的青涩人儿,明明能察觉到上官芸内心的汹涌澎湃,却判断不来,她此时这场委屈到底是源于依恋、激动,还是已经演化为失望、厌恨。
他更不知自己是应该好言开导、尽力解释,还是应该就此住口,任由两人的距离渐行渐远,任由上官芸这朵灿烂的花朵,枯萎、坠落。
又或者,上官芸是否已经开始厌烦自己?…所谓触景生情、眼不见心不烦,自己是否应该从此消失在她的世界,她才会一步步走出泥沼呢?
此时的余子丰,心绪不宁。
正值此刻,余子丰耳中猛地传来一声骚动。
感觉有一群人在大厅外某处吵吵闹闹,引起一阵喧嚣。再听,那些人声中,竟然也包含了上官芸的声音!
余子丰心头一紧,拔腿便朝门外冲奔而去。
楼道里,果然是上官芸,正被一群人围在中央,指指点点、推推搡搡。
余子丰顿时怒不可遏,哪管发生了什么,两只长臂横扫千军般荡开人群,冲进去,一把抓住上官芸的胳膊。
人群一下子摔倒一片。
“怎么了?”余子丰面色阴冷道。
上官芸一脸羞愤,却强忍着,没有回答余子丰。而面对她站着的一名高大帅气、贵气十足,年龄大约三十多岁的男子,倒抢先开口了。
“朋友,力气不小嘛?山里出来的?”贵气男子一脸轻蔑的调侃道。
余子丰根本不理他,再问上官芸,“你没事吧?到底发生了什么?”
上官芸却不知怎么,刚才明明花容失色、进退为难,偏偏余子丰拍马杀到、表现出关切之情以后,她反倒打心底涌起一股强烈的自尊和悲愤,一把抽出被余子丰挽着的手臂,“不用你管。”
余子丰愣在当场。
“呵呵”,贵气男子抿嘴轻笑,自言自语道:“果然是朵带刺的玫瑰。”
又以高高在上的口吻对余子丰说道:“朋友,英雄救美固然是件雅事,但要分人、分场合,别弄得自己难堪下不来台。再说了,我同这位小姐只是在聊天,希望彼此认识一下,并非强抢民女的恶霸…你刚才的举动实在太鲁莽了,很不绅士,怪不得美女不喜欢。”
这厮啊这厮,你说他是不是倒霉催的?余子丰心里正堵了一块大石头没处撒气呢,他却如此没彩的撞到枪口上,语气还这般不屑…
果不其然,贵气男子话音刚落,余子丰不由分说闪电般前跨一步,抬手,哦不对,这次连手都不用,直接上脚,一脚踹在那厮小腹部位!
“嘭”的一声闷响,贵气男子身边的众多保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贵气男子已经飞在空中,伴随着一声凄惨无比的哀嚎,远远的,砸在走廊尽头的墙壁之上!
然后,坠落在地,昏死过去。
众人顿时慌了神,妈呀,这人什么暴脾气啊?还没说两句话,就一脚把人踹飞了?
…这下不得了,出大事了!
要知道,那昏死之人可不是一般人,乃是世豪集团老总赖大千的亲儿子,世豪酒店的总经理——豪哥!
豪哥是什么人?举个不太恰当的例子,在整个福海省,若要问谁是真正的土皇帝,一百个人里会有九十九人告诉你同样的答案:“赖大千”!——那么豪哥呢,他就是货真价实的太子爷!
论商界,豪哥的老子是福海省数一数二的大财阀,福海世豪集团董事长赖大千;
论政界,赖大千依靠财富结交广泛,与许多政要都关系密切,而且他本身还挂着福海省协商委员的身份;
论江湖,世豪集团背后据说有个强大的隐秘势力撑腰,那隐秘势力手段残忍且神出鬼没,无人敢惹!
豪哥被打,可谓地动山摇!
一时间,一帮人全傻了,脑袋一片空白,就这么行注目礼似的看了十几秒,才有人突的惊醒,赶紧飞奔过去搀扶。
可惜,倾覆之巢岂有完卵?盛怒之下的金丹强者怎会给他们机会!
还不待那几人跑几步,余子丰便轮圆了老拳砸来…一瞬间的功夫,只要是身着统一保镖西装的人,没一个不倒地翻滚、嘶声惨叫!
饶是如此,余子丰还算刻意收敛,也没动用内气,只打的这帮货色鼻青脸肿、筋骨错位,却并未伤及内腑。
赖永豪,也就是豪哥,他就不一样了,刚才那一脚虽也未用内气,但盛怒之下的余子丰还是稍稍放开了些力量,那一脚踹的,决计叫赖永豪卧床一年半载也起不来。
此时楼道上挤满了人,大家惊愕围观,却全都离得远远的,没一个人敢走近观看。
余子丰才不管哀嚎遍野何其惨烈,撒掉这口恶气之后,拍拍手整整衣衫,这才一言不发的站在上官芸对面,凝视着上官芸,等她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