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四大家族虽然被吕布派人抄家了,但是他们的妻女以及家丁婢女都被看押在牢中。按理说,谋反罪,其家属就有连坐之罪。但袁涣经过审理后,这四家家属全都不知情,若是就这么无故被杀,只是徒增杀戮而已。所以袁涣便想着向吕布谏言,放过这些人的家属。
吕布哼了哼,斜了袁涣一眼脸上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气:“全都杀了,若是不杀,难解本将心头之恨,日后岂不是让那些心怀不轨之人抱有侥幸心理。”
“四家家主谋反已伏诛,罪不及家人,主公不可妄动刀兵!况且……”
一旁的陈宫道:“主公,矅卿的意思是说,宽赦这些人一来显得主公仁德,二来,这些家丁都是很好的兵员补充,那些丫鬟婢女也可以遣散回家,日后结婚生子。现如今徐州凋敝,民生困顿,正该需要这些人充实我徐州。”
陈宫的意思就是说这些男丁也好,婢女也好,若是杀了,对吕布没有任何益处。家丁也可以招兵入伍,女子结婚后又可以增加人口,有了人口就有了兵员和赋税。所以杀还不如不杀。
吕布也想明白了陈宫之意,寻思片刻道:“既然如此,那就放了。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如今本将意欲实行屯田,将这些人罚去屯田,女子嘛,则是给军中将士们为妻。这件事就由矅卿去办。”
袁涣听吕布不杀四家的家属,当下松了口气,毕竟有一千多人,全杀了,只是徒增杀戮而已。杀戮愈重,吕布的凶恶之名就日甚。他袁涣可不愿在这样的主公下做事。虽然袁涣对吕布并不是十分的认同,不如陈宫那样对吕布忠心。
四大家族之事解决了,吕布想起泗水上游的河水,问道:“泗水河水怎么样了?”
这件事是王楷负责的,当下禀报道:“主公,现在河水水位已经趋于稳定,下官已经安排百姓挖掘喝道,将河水引入田中,不过尚需十天半个月。”
“嗯!”吕布点点头,表示满意。
“府库中还有多少钱?多少粮食?”吕布又问道。
这件事也是王楷负责,当下道:“曹军退兵后,我军府库还有钱三十万,粮食二十万石。后来抄掠四家府中,得钱八百万,粮食八十万石。”
“这么多?”吕布惊愕问道。
王楷笑着道:“主公,这也不算多。这四大家族还有许多田地店铺,无法兑换粮食,故而无法计算。这百万石粮食只够我军支撑四个月。若是挨到来年秋收,远远不够。这还不算,我军若是再赈济百姓,只怕三月够呛。”
吕布皱着眉头,心想抄掠世家可以得到这么多好处,不妨自己效仿董卓。怪不得董卓当日在洛阳时就喜欢屠戮世家,抛开这些世家对董卓阳奉阴违,暗地里反对他的因素外,估计还有就是抄家能得到这么多粮食和钱财的原因。
这点钱听着多,但是要是募兵、打造兵器、赈济百姓显然不够,所以吕布便想着如何来钱才好。
吕布一天便待在府衙,听着陈宫等人的汇报,直至傍晚时,秦宜来报,说是陈卫回来了。
陈卫是奉吕布的命令将袁熙和毛玠送到下邳。袁熙留在郯县,若是袁军攻下了郯县,那吕布想要从袁绍那儿得到粮食显然不可能。所以当日嘱咐许祀和陈卫,让许祀故意和袁谭谈判,暗地里让陈卫将袁熙等人送到下邳来。
吕布便于当日于府中摆下酒宴,宴请三人,又让陈宫和张辽、臧霸作陪。至于高顺,不善饮酒,所以吕布并没有唤他前来。
袁熙当日被陈卫灌醉后醒来就发现在下邳了,当下心中不满,但是不满也不敢对着吕布叫嚣,不仅仅他是俘虏,更重要的是吕布的凶名让袁熙存着敬畏。
吕布见袁熙闷闷不乐,便让其宽心,过几日袁谭就会派人来下邳将他赎回去,袁熙无法,只得听从吕布的安排。
一旁的毛玠举杯对着荀攸苦笑道:“公达,满饮此杯!”
荀攸倒是风轻云淡,举杯道:“孝先,来!”
二人一饮而尽,吕布也注意到二人,这二人都是曹操麾下重要的人才,便有心想招降二人,于是说道:“公达,本将对公达之才仰慕已久,欲请公达任军师一职,不知公达意下如何?”
荀攸摇了摇头道:“温侯,请恕攸不能从命!不说温侯如今四面环敌,就说比之曹公,温侯自忖能胜过曹公之才?”
吕布哼了哼道:“吾早晚必擒曹贼!”瞥了荀攸一眼,吕布反问道:“这么说,公达是不愿归顺本将了?”吕布目光凌厉的扫向荀攸,浑身的气势也喷涌而出,大厅内原本气氛融洽瞬间变得压抑起来。
荀攸目光平视,神色自若,丝毫不惧吕布的气势。陈宫朝吕布微微摇了摇头,吕布脸色阴沉的坐回了主位。
宴会也很快早早结束,吕布派人将荀攸、毛玠和袁熙分开软禁起来。
院中,吕布和陈宫在院中一边欣赏院中的夜色,一边闲聊。陈宫见吕布神色不是太好,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