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周瑜率领三千江东兵和五千刘勋兵马避开吕布军,到达山坡,然后依靠山坡迅速搭建了防御工事。这里背靠山脉丘陵,山脚下又有河流蜿蜒向南而去。在这里扎营,俨然就是最好的扎营所在地,而且周瑜的目的只是再此拖住吕布,只要时间一久,吕布大军的粮草不能及时救援,粮草告罄之下,吕布必然要撤兵。
当吕布从舒城南门撤兵后,其余三门已经得到撤退的命令,逐渐向北门汇集。舒城以北的山坡上,已经树立起了孙、周的旗帜,正随风飘扬。弓箭手纷纷拉满弓弦,立在栅栏之后,周瑜身穿红色铠甲,头戴缨盔,立于正中,端的是仪表不俗,器宇不凡。左右两翼,太史慈、凌操各领士兵护卫。
山坡之下五六百步之外,则是吕布军组成的方阵,两翼是游弋在一旁的赤卫骑。大军组成三个方阵,步兵、枪兵、弓箭手依次陈列。吕布策马立于大纛之下,横戟立马,遥望江东大营。
“吕布在此,江东何人敢战?”吕布威风凛凛,气势凌然。浑身一股傲气,直冲云霄,身后三军擂鼓助威,声势浩荡。
山坡之上,周瑜高声喝道:“温侯号称飞将,自负勇武,今日周瑜再此,不知可敢来冲阵?”
吕布抬眼望了望江东扎下的营寨,依山而立,借助山坡的高度,形成对己方的冲势,若是野战,以赤卫骑的能力也能杀开一条缺口。可是江东周瑜将营寨立在山坡上,这就化解了赤卫骑的优势。所以吕布熄了冲阵的想法。
吕布见对方无人敢出来应战,当下不由得讥讽道:“难道江东都是鼠辈不成?只会躲在寨中做个没卵的孬种吗?”
周瑜身旁太史慈怒目而视,转身抱拳道:“都督,请让末将下去会会吕布!”
周瑜按剑而立,目不斜视,摇头道:“子义非吕布敌手,不可出战。若是败了,反而折损我军士气!”
“都督放心,慈自知不敌吕布,此去只是会会吕布,莫让其小看我江东儿郎!”太史慈再次抱拳请缨道。
“不可!”周瑜不容拒绝的道:“就先让吕布嚣张一段时间,本都督自由计策破吕布。”
太史慈无奈的退下,一旁的凌操宽慰道:“太史将军莫要气馁,吕布不过逞匹夫之勇,待都督破了吕布,将军再与吕布一战也不迟?”
太史慈点点头,只是内心一股战意被压制在胸中难受异常。
另一边,吕布跃马扬威许久,不见江东兵出战,于是命军士开始骂战。得到吕布命令,吕布军便扯开嗓子开始尽情的骂起来。各种各样难听的话开始充盈在阵前。说道骂战,吕布军可谓是信手拈来,开始是骂江东兵,后来开始骂周瑜,然后是孙权,将江东孙权家所有女性都问候了一遍。
周瑜神色平淡,气度雍容,不见丝毫的动怒,大声吩咐道:“没有本都督的命令,不允许出战,违令者斩!”
“诺!”
周瑜带着人便离开了,根本不理山下吕布军的骂战。
吕布见周瑜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的要避而不战,也只好收兵回营。回营路上,陈登对吕布道:“这周瑜不可小觑,此人依托山势扎营,前后紧凑丝丝入扣,而且避而不战,可见定有所图谋。”
吕布斜睨了陈登一眼:“所谋什么?”
陈登摇了摇头道:“这个在下还未猜透,不过有一点在下敢肯定,周瑜避而不战,乃是有意与我军消耗。我军远来,粮草还要依靠寿春调拨,而周瑜可以依靠庐江城的物资,与我军消耗,这点周瑜早就看穿了。”
吕布闻言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陈登见吕布听进去似乎没有继续追问,有种无奈,只好打算回去好好思考周瑜的目的。
回到大营,清点伤亡,损失了一千余步兵,陷阵营损失了一百五十余人。陷阵营的损伤让吕布颇为动怒,特别是高顺也负了伤,虽然不严重。只是高顺受的伤,吕布心中对刘勋起了杀心。
回到中军大寨中,吕布命众将且下去休息,同时务必要做好防御,防止江东兵来劫营。待安排好之后,取出刘晔派人送来的锦囊,打开看来,看完之后,不禁微笑的点点头,看来一切都被刘晔料定了。
当下挥笔写好三封信,唤来陈卫,让其将这三封信,一封送给前往江夏的刘晔,一封送给合肥张辽,还有一封送给徐州的陈宫。
安排诸事之后,吕布躺在榻上,很快就就进入了梦乡。梦中,下邳的白门楼,城下是无数的曹军在疯狂的攀爬云梯。城内已经被水淹没,四门已破,曹军开始如潮水般涌入,到处都是喊杀声,到处都是火光,到处都是痛苦的嘶吼声。
吕布自己挥舞着画戟,不断的斩杀,可似乎总是杀不尽,眼前是人头攒动的曹军,他们犹如像野兽闻到血腥味,疯狂的冲来。
不知杀了多少敌军,脚下全都是残肢断臂,血水染红了脚下。这时天空又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雨水冲刷着血水,混合在一起,将城头城下染得一片赤红。